這天底下,唯有女子討好公子哥兒的份,哪有男子專門去學一個姑娘家的字?
她這樣告訴他,讓他還是彆學了,會......被人恥笑他的!
而沈景鈺卻懶洋洋地靠在旁邊的樹乾上,嘴裡叼著根尾巴草也絲毫不減他滿身盛氣臨人的華貴氣質。
“這又如何?你看滿京誰敢恥笑本世子?”
他似笑非笑,邪氣俊美,狂妄到了極致!
阮凝玉看呆了。
但她卻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
沒有想到的是......沈景鈺霸道地要走了她平日裡練字的字帖,白天練,夜裡也挑著燈練,害得當時侯爺以為兒子開竅了終於肯用功苦讀了,於是激動得去祠堂拜高香,說要感謝列祖列宗......
當侯爺在祠堂裡老淚縱橫地磕頭的時候,沈景鈺則在房裡研究著她的字。
就這樣,沈景鈺苦練了春夏秋冬,一年後,他練出了跟她相差無幾的字形。
隻是前世後來她嫁東宮又變成了大明皇後,為了避嫌,加上慕容深知道當年她跟他的事,介懷不已,而天子疑心重,阮凝玉也怕因此失去恩寵。
於是,她也不理會這對於本就對她念念不忘的少年來說會不會太殘忍,她隻顧自己的鳳位,很快她便寫了一封信給了當年在護國寺的小侯爺,叫他今後再勿用此字法,以免皇帝懷疑......
沈景鈺回信了。
信上隻此一字——可。
曾經歡喜冤家的少年少女,最後變成了因愛生恨的陌路人。
世間用情至深之人,大抵最後都會變成恨。
然她跟他心智已經不一樣了,她體內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靈魂,她前世早已嫁人,已生兒育女,隻差體驗把子孫滿堂頤養天年的日子,所以叫她如何去應付十幾歲錦瑟年華時的少年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