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莞爾,便退了出去。
隻不過,她邁出這屋子的時候,嫡長孫也跟著走了出來。
在她即將要穿過月門時,嫡長孫叫住了她。
阮凝玉蹙眉,回眸便見廊下立著道雪青色身影,那般明月清風般的氣質,一如前世她初見他時。
隻是後來那位權傾天下的謝大人再極少穿這種雅色了,後期他喜歡穿深色,如絳紫色官袍,又例如玄色墨藍這種貴重之色才能壓得住他氣淩霄漢的可怖氣場。
而表姑娘時期淺色衣裳的謝淩,便永遠地消失在了記憶裡。
隻是再度見到這樣的嫡長孫時,阮凝玉再也不是當年的表姑娘了。
她神色淡淡,遙遙地對他一屈膝。
見到她這樣,男人所有要說的話便堵在了喉嚨之中。
他原本也不知道要同她說什麼,連他也不知為何便跨出了屋子,對著樹下那道嬌小玲瓏的身影喚了一聲。
阮凝玉見他叫住了自己也不說話,便望過去,隻覺得他神色一如尋常,依舊是那麼清冷高貴,如山巔上的薄雪,也如他們之間界限分明的身世。
等待了一會,男人依然不開口,她便轉身跟著奴婢離開了。
廊下的謝淩身姿似雪中寒玉,目光清淩。
白色的月門上是爬牆的月季,日光瀲灩,那花枝輕蕩,表姑娘纖細如柳的身影便在底下穿了過去,可就在表姑娘的裙裾輕盈溜過去的那片刻,謝淩覺得自己的心好似也跟著空了一塊。
他似乎......將來總有一日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