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街道上傳來了齊整震撼的腳步聲,很快便見身著甲胄的禁軍護著中間的高大車駕,知道是太子出行,百姓以及路上富人的轎子馬車都急忙避讓。
自然也包括她們這輛馬車。
碧桃剛撩開簾,那群氣勢威嚴的禁軍便從她們麵前整齊劃一地走了過去。
“太子出行,好威風啊!”春綠驚呼出聲。
文菁菁此時微笑道:“直視太子儀仗,視為不敬,阮妹妹平時還是要多多管教手下婢女才是。這會兒隻有我們幾人,是不要緊,可婢女不懂規矩,等下要去的卻是國公府的筵席,要是衝撞了貴人,給謝家惹下大禍便不好了。”
碧桃適時道:“就是!不愧是窮鄉僻壤過來的,主子跟奴婢都一樣沒見過世麵。”
“你們!”春綠氣得眼睛微紅。
明明是碧桃先自作主張地撩開簾子,碧桃方才也看窗外了,為何現在卻倒打一耙變成她自己的不是了?!
說她便罷了,竟然連同小姐也一起拉踩了。
春綠又氣又委屈。
見阮凝玉對窗外事一點都不關注,文菁菁又注視了她一會,又笑道:“阮妹妹來京城算算日子其實也沒多久,不知道皇室的這些,目光短淺倒也正常。”
“太子乃陛下欽定的儲君,儀仗僅次於天子,故此出行時威風些是自然的。”
阮凝玉卻勾唇,笑得意味不明。
好熟悉的茶味。
前世文菁菁也這樣,裝作是關心她怕她不懂,打著為她好的名義,便在外麵處處言裡言外是她“目光淺薄”、“井底之蛙”,然後開始幫她補充見識。
前期阮凝玉被她越說越自卑。
在各種宴會上,她越露怯,越襯得文菁菁舉止大方,是多學的才女。
文菁菁見這次在暗暗將阮凝玉貶低了一等,便要移開目光。
誰知阮凝玉此時啟開紅唇:“文表姐是書讀得不多麼?怎麼也沒覺察不出今朝太子儀仗的禮製與前代的差異?”
“雖說太子儀仗是會隆重,可也有儀製的限製,而太子得聖寵,陛下格外疼愛這個儲君,故而便特意拔高了太子儀仗,比前代都要盛大莊嚴些。”
阮凝玉說完,扶了下發髻上的碧色玉簪,含笑間,鳳目嬌嬈地看過來。
“文表姐......還是要多讀些書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