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連麵上功夫也不屑於裝了。
而謝淩似乎也發現了阮凝玉這個表妹近來似乎在有意疏遠她。
謝家廳堂那次。
以及之後的好幾次偶遇。
暑熱的月末,又下了一場雨。
主子不小心淋了些雨,蒼山趕緊跑出去找了把油紙傘回來,而後撐開。
高潔如月的男人袍角被沾濕了一塊,謝淩由著蒼山在頭頂撐傘,雨霧滂沱,避著雨穿過月洞門,他剛撩開眼時,便看見園林角落裡擦過草叢的一片帶香的衣角。
他認得花樣花色,那次上回表姑娘穿的煙籠百水裙。
還有一次,陸家的花廳裡坐滿了幾位謝家的姑娘,翠繞珠圍,衣香人影,特彆熱鬨。
當時海棠院的表姑娘也在,她坐在角落裡,依然戴的最少的珠釵,但那張芙蓉麵卻是最醒目嬌豔的。
堂妹謝妙雲不知同她說了什麼,害得原本靜默不語的她捂嘴嬌笑了起來。
謝淩見慣了她用厭惡的目光看著自己,還是頭一次在她身上見過類似少女意趣的鮮妍生動。
少女懷裡抱著隻黑貓,狸奴毛茸茸的,而她陷在陽光裡,青絲烏黑亮麗,腮幫子雪白,同樣是柔軟嬌憨。
可她對他,卻從來沒有過好臉色。
一心隻在意聖賢書的男人這時感到了抹明顯的不悅。
謝淩眼皮動了動,不由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剛知他剛進來沒多久,花廳裡那道最動聽的笑聲便戛然而止。
阮凝玉見到他,瞬間收斂了笑意。
“長兄來了!”
一屋的姑娘見到他,都邊歡笑打鬨地站起來,珠聲清脆,齊齊地向他行禮。
各種纖柔輕軟的聲音入耳。
謝淩唯獨沒有聽到表妹的聲音。
再次見麵,已是兩日後。
因為幾個姑娘們都入文廣堂了,謝宜溫身為家中長女,便打算讓幾個姑娘的關係處得更好些,不然當真去了文廣堂後又因為些事情拌嘴,豈不是丟謝家的臉。
這次,謝宜溫便叫妹妹們前去賞花了。
阮凝玉不想去,謝妙雲便總會來海棠院拉著她,她不去也隻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