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眉跟母親道,他今後不會再自作主張,男女之情遠不及舐犢之情來得深沉。
就算他今後娶妻,也會讓妻子對她百依百順。
他還道,今後他的婚娶全憑母親安排,不會再忤逆父母。
何洛梅很高興,忙用手帕點淚。
“我知道,書兒一直都是最孝順的,書兒怎麼會因為一個女子,便將同為娘的骨肉之情給忘了呢?”
書兒遲早會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她逼迫他跟通房丫鬟做了,也是為他好。
隻要嘗過了女人,便不會隻單獨將情意流連在一個人身上。
“不過,兒子還想懇求母親一件事。”
說著,謝易書掀起衣擺,便對著坐在主位上的何洛梅跪了下去。
見狀不僅蘇嬤嬤被嚇到了,就連何洛梅都變了臉色。
“書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何洛梅對著蘇嬤嬤和幾個丫鬟使眼色,“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將公子給扶起來!”
謝易書卻始終跪著,長睫如同落了雪色,清和又透著堅毅。
“自表妹被母親和族老們脅迫,遭惡奴驗身後,那日便徹底成了兒子的夢魘。”
“兒子日日撫躬自問,入夜以淚洗麵,痛不欲生,為何當初兒子沒有及時攔著,為何沒有護住表妹,表妹便能免遭其辱......”
“兒子還時常想,若不是兒子當時一廂情願執意要娶表妹為妻,表妹便不會遭驗身受此迫害......”
“一想到許是兒子的癡情和年少無知害了表妹,書兒便心如刀割,萬箭鑽心。”
謝易書麵含愧色,忍受著常人無法忍受之悲楚。
眼角落下滴涼涼的淚珠,言語深切,說完少年又是對著座上的母親重重磕了下頭。
“今後兒子的婚事,卻憑母親安排,隻要母親歡喜便好。”
“我對表妹隻剩下了兄妹之情,對她心懷愧意,我隻有一事求母親,那便是待表妹好些,是兒子害她到了如今這番境地,還請母親看在兒子孝順多年的份上,往後不要再為難她。”
“懇求母親為她尋一門好親事…否則今後兒子夢斷魂勞,悲痛纏身,亦做不到心無愧疚地在世上立身偷安,下半生再無一天安寧的日子......”
蘇嬤嬤見溫文爾雅的公子便逼如此,不禁落下了淚,“二公子......”
何洛梅卻手指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