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眸底無漣漪,對於阮表姑娘,他可以對她有莫大的寬縱。
謝淩克製將目光從那邊移開,深吸一口氣。
他不願再管她了。
他也沒有偷聽這對昔日“小情侶”的癖好。
謝淩忍著心裡與身體的不適,便想移步而去。
參天大樹下,樹枝落在地上的影子婆娑起舞。
頭戴金絲玉冠,可沈景鈺俊美的容顏卻無了往日的朝氣神氣。
少年聲音沙啞,突然間便跨步上前。
阮凝玉沒反應過來,便被他用力地抱進了懷裡,入鼻的是少年衣裳上沁涼醇烈的味道。
這一幕自然落進了謝淩的眼裡。
他丹鳳眼忽然死死地盯著那一處,就連腳步也停下。
“沈景鈺,鬆開!”
阮凝玉蹙眉嗬斥。
她很抗拒跟沈景鈺的親密舉動,剛想用力掙紮時,卻見她肩膀裸露在外的肌膚觸碰到了一片溫涼。
漸漸的,她那處的衣裳也被漸漸濡濕。
阮凝玉慢慢停住了掙紮的手。
沈景鈺那麼高大結實的一個少年,埋在她的肩膀上,似脆弱的幼獸負隅頑抗了好些時日,這才終於尋到了庇護。
少年聲音沙啞。
“阿凝,榮嬤嬤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沈景鈺痛切心骨。
他那日聽了阮凝玉說的那些話,便忙不迭地打馬回了寧安侯府。
一開始,他還強顏歡笑地覺得凝凝定是最近看了什麼書,書上說了轉世故事,故此她便也編個來騙他。
可是等他到侯府,榮嬤嬤院子裡的下人卻一直攔著他不讓進。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說起來,他已經好些天沒見到榮嬤嬤了。
榮嬤嬤總告假托詞說,她兒媳婦又給了她抱了個孫兒,她要回去幫忙看孩子。
沈景鈺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見攔不住世子,那些人隻好將他放了進去。
打簾剛邁進屋,沈景鈺便聞到了刺鼻的中藥味。
他看到了躺在病榻上用藥材吊著最後一口氣的榮嬤嬤,他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