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人生大事,沒想到大公子是真的清心少欲,連枕邊相伴餘生的妻子是誰都不在意。
見屋裡又寧靜下去時,書瑤看過去,就看見男人的書案上又鋪開了一幅畫。
她知道,那就是公子藏起來的畫像,除了他自己從未有第二個人碰過。
她在想畫上的女子到底是誰。
謝淩漆黑的瞳孔隱隱有流光浮動,又一下陷入沉寂。
他又不是傻子。
為何表妹每每同其他的男子交談時,他的情緒便會受影響。
隻要她一出現,他的餘光便隻會注意到她。
為何春夢的女子隻會是她一人。
他從來都是一個情緒很淡的人,隻有見到她時他才會像個正常人,冰冷寡淡的心如春芽破土,如輕盈的鳥兒鑽出樹林,波瀾不驚的人生才會有一絲鮮活。
謝淩合上眼。
或許,從洛陽回來的馬車上,從那個雨夜開始便是錯的......
他循規蹈矩六根清淨了二十年,人前是日下無雙的謝家嫡長孫,是祖母叔父眼裡前途萬裡的晚輩。
他一生都在規行矩止,又如何能因為一時的妄念對自己的表妹產生心思,而亂了自己人生往後所有安排好的環節。
他應該按部就班地過好自己的人生。
既然一開始便是錯的,那麼他的雜念便應該被扼殺掉。
如同他過去守常不變的日子。
謝淩看了最後一眼那幅畫,便垂著烏睫將它收了起來,而後將它放在一個隱秘的櫃子,把它放在最無人在意的角落,而後上了鎖。
這些動作他眉眼無波瀾,也沒有一絲猶豫。
或許,他再也不會再看見這幅畫像了。
一切全都塵封,隻當從未發生過。
聽到落鎖的聲音,書瑤眼皮跳動。
她忽然覺得這一幕好生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便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