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深坐在庭院裡,他眼前的桌上放了許許多多的書,紙上他所書寫的字跡還未乾涸。
阮姐姐為了他入學的名額去找她的表哥求情,他更不能辜負了阮姐姐。
於是他每日天還沒亮就起床溫書,入秋了,怕夜晚屋裡太暖和恐會懈怠,於是他每晚都在庭院裡挑燈奮筆。
馮公公見他手指都凍僵了,七皇子以前乾粗活導致手指乾裂,又生了很多繭子,馮公公怕阮姑娘見了會不大高興從而冷落了七皇子,於是他每日都會拿潤肌膏來給七皇子塗抹。
然而都堅持抹了這麼多日,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馮公公見他在夜下夕書,忙甩著拂塵上前,“哎呀我的小祖宗,奴才都說了多少遍了,怎麼還是在這看書?得!手指又得凍僵了......”
慕容深卻渾然不知手指的冰涼。
他望著天空,眼睛黑白分明,裡麵空無一物,又有些落寞。
“馮公公,你知道阮姐姐現在在乾什麼嗎?”
他又好幾天沒見到她了。
馮公公則搖搖頭,“七皇子不知道麼?今日可是沈小侯爺的生辰!京城裡的達官貴人眼下都跑去侯府給小侯爺慶生呢!”
“而阮姑娘又是小侯爺的寶貝疙瘩,今夜自然也在侯府了。”
說到這,馮公公沒忍住,就繼續跟七皇子說了好多以前沈景鈺跟阮凝玉的事。
說起來,這阮小姐也挺傳奇的。
明明是個謝府祖母舅母都不疼愛的表姑娘,無依無靠的,拿著一張最爛的底牌,卻偏生生得了沈世子的青眼!
沈世子對阮小姐的情意,就沒有哪個姑娘家不豔羨的。
馮公公見自己嘴皮子都要說破了,背對著他的慕容深則一動不動的。
他撓撓頭,“七皇子,七皇子?奴才說了這麼多,你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慕容深卻是死死咬著唇,內心嫉妒得發狂。
“彆說了,我不想聽!”
馮公公見他這樣,心裡呸了一聲。
這七皇子從小就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什麼心思,他還會不知道?
隻怕現在是氣得要死了才對。
慕容深紅眼盯著紙上工整的字。
一開始,他學了一手好字,又或者多背了一句詩在阮姐姐麵前表現,隻要能討她一笑的話,他就會開心一整天。
而現在......不知為何,他越來越不滿足。
想要得到更多。
不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