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雪白耳朵上的翡翠耳墜如同蕩著碧色煙波,襯得她的小臉更加嬌豔可人。
畫舫上空還在喜慶地燃放著煙花。
謝淩凝望著這張朝思暮想的臉。
是在做夢麼?
她不是跟小侯爺去看煙花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少女聽不到他內心的疑惑,而是緋紅著臉依偎在床榻上,她穿著煙綠色雨花錦襦裙,配著淺粉披帛,猶如勾魂的桃花妖精,可她小小的一團蜷縮在那裡,卻是觸動著謝淩心臟最柔軟的一處。
她簪子被取下了,長發披散著,連他的手指都勾到了她的一縷青絲。
謝淩想,自己大抵真的醉了。
阮凝玉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他的榻上,她此刻應該跟沈景鈺在畫舫上看滿天煙花才對。
他已經忘記自己夢到過她多少次了,無論是正經還是不正經的夢,都有。
就在昨晚他還夢見她戴著他送的那支海棠嵌玉簪子進他的書房,纏著他不讓他處理公事,後來便行徑大膽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喝了太多酒,已經神誌不清了。
所以......今夜在他最失魂落魄的時候,她又進到他的夢境了。
她又來了。
謝淩沉著烏目,夜色籠罩下幾乎看不清他的麵容。
而榻上的女人這時顫了顫睫毛,潮濕的紅唇微張,竟然掙紮地動起了上半身。
謝淩看見了她那雙霧蒙蒙的水眸如過去無數個夢境般,又無辜引誘地朝著自己睇了過來。
而這次,男人卻漠然置之。
侯府火樹銀花,絢爛璀璨的煙花仍隨著人們的歡呼聲綻放於夜空,瞬間又照亮了畫舫內的情景,包括榻邊那道芝蘭玉樹的身影。
煙花聲中,有人歎了一口氣。
謝淩垂眼望著眼前玉淨花明,眼眸迷蒙的女人。
他嗓音乾澀又沉重,“你怎麼又過來了?”
“是因為你跟沈景鈺去看了煙花,你看我今夜不好受一直在喝酒,覺得過意不去,便又施舍地進入我的夢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