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覺得對方的話就像放出了幾把冷箭,嗖嗖嗖地往她的心窩子上戳。
謝淩用手擋了下唇:“負雪,讓表姑娘走。”
阮凝玉抿唇,徑直坐下。
謝淩是救她回來的人已經在她心裡留下不小的漣漪了。
而兩輩子加起來,她好像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弱不勝衣的謝玄機。
明明他是前世遇事遊刃有餘的謝首輔啊,在阮凝玉的印象裡,他是最陰狠無情,也是最神通廣大的,阮凝玉覺得他是不會生病的才對。
聽到他細細的咳嗽聲,阮凝玉竟然生了幾分自責感。
負雪皺眉看著阮凝玉,又看主子咳嗽不止,“主子中午還沒喝藥,我去給主子端過來。”
阮凝玉坐在邊上,一直都沒說話。
待謝淩喝完了藥,他似乎是想在桌上拿什麼東西,可剛站起來,又是捂唇一陣劇烈咳嗽,險些站不穩。
阮凝玉因為心裡過意不去,於是下意識扶住了他。
謝淩半邊的身體全都依偎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阮凝玉快蹙眉的時候,男人的衣裳布料便從她身上迅速剝離開來,他後退了一步,與她保持著距離。
“多謝表姑娘。”
但是適才謝淩身體靠在她身上,她身體已經產生了奇異的熟悉感,好像這般發生過很多次,讓她有種依戀的感覺,她的身體竟然有點想跟他肌膚相貼更多一些......
那好像是來自心靈的眷戀和渴望。
阮凝玉覺得自己瘋了。
眼見她站在那緊繃著身體,手裡的帕子也捏著。
謝淩咳嗽完,似有所感,冷清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怎麼了,表妹?”
阮凝玉這才驚醒,她對上他那深幽的鳳目,低了低聲音,“......沒事。”
她不得不承認,她居然有點動容?
難道她與謝玄機二人之間,未必真的非要魚死網破?
至少,眼前的這位表哥,是他穿著單薄衣裳將她從山裡救出來的,也是因為她從而染了風寒。
她那張如明珠如水的容顏暴露在光下,明眸情緒繁雜,裡頭也含了深閨小姐叫郎君意惹情牽的含蓄和婉約。
阮凝玉百感交集看著眼前的男人,啟了啟紅唇。
“表哥要注意身子才是。”
許是聽到了她語氣轉變的緩和,帶著先前對他所沒有的溫婉,又或是她此時香腮嫵媚,因為容色媚人,她隻是輕微露出一絲帶歉意的柔情出來,便春色撩人,般般入畫。
這樣的含而不露,比肌膚相親要更為的曖昧。
謝淩也在垂眼,看她。
一時緊了袖中的手,卻又掙開。
角落裡似乎有情愫暗生,那一刻阮凝玉恍然間覺得適才男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勾纏。
在她心驚又想退縮時。
男人早已收回目光,依然待人儀禮性的疏離。
謝淩隻是微笑。
“好,聽表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