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阮凝玉正用種疑惑不解的目光看著自己。
謝淩從她手裡搶回了被子,蓋上後,又想起她親手給沈小侯爺編的那枚劍穗。
又想起他曾對阮凝玉寫的那封信,表姑娘卻棄之如敝屐,更是叫他的自尊被踩在腳底下。
“表姑娘,你走吧。”
想來如果不是為了七皇子,想來表妹也不願來見他。
謝淩唇角勾起一絲涼薄的譏諷,他咬緊牙關忍著身體發冷帶來的戰栗,又陷入了自我虛無的厭世。
就算是表姑娘過來,他也沒精力理睬。
不僅是發冷了,就連臉頰好像也燒了起來,謝淩聽見榻邊的身影早已沒了動靜,便覺得她是聽了他的話求之不得地離開了。
她隻有他說的這種話才會聽進去。
於是他頭腦發沉,慢慢地合上了眼。
謝淩不知睡了多久。
他從來沒有這般發自內心的憎惡自己,這種情緒是很可怕的,不僅懷疑自己,懷疑天地,也會造成胃部的絞痛
最後是聞到了熟悉的苦澀藥香,他才醒了。
睜眼一看,表姑娘未曾離去,竟就坐他的邊上,手裡還重新端了一碗溫熱的湯藥。
可能是看出了謝淩目中的疑惑和不解的探尋。
就連阮凝玉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她也不想的啊。
見他這麼個大活人無緣無故暈了過去,她就算不擔心他,但怕他萬一有個好歹,這屋裡就隻有她一個人,那謝淩豈不是死了還要拖她下水??
她剛才急得出門去叫蒼山。
叫了好多遍。
這蒼山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於是她就跑回去想搖醒他,想到他本來是要喝藥的,但是卻被打翻了,她就在想是不是沒吃藥的緣故,見齋房裡還放著他的藥包,於是她重新去煎了一副端了過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
阮凝玉看得出來謝淩現在的狀態很不正常。
像個溺水的人,也像個想自殺的人。
見他醒來,阮凝玉忙道:“表哥,快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