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他多年來的傲骨叫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對表姑娘搖尾乞憐。
他是謝氏嫡長孫,絕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樣折風骨的事來。
見他默認不語。
阮凝玉又問:“怎麼了,表哥?”
她走了之後,見不到她,他便沒有安全感。
總覺得她會去找沈小侯爺,或是去找七皇子。
而他每次還要沾七皇子的光,她才會對自己這個表哥和顏悅色。
每次觸及到她明珠般澄澈的目光,他都害怕會被她知道是他拿走了她給小侯爺的香囊,怕她知道他這位光風霽月的表哥也會有這樣卑劣的一麵。
也怕她用夷然不屑的目光看他。
明明內心的自己恨不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拉著她的裙擺求她多留在這裡一會。
可越這樣,謝淩潔白如玉的容顏越是一片冰冷,“沒什麼。”
說完,側過臉繼續看文書。
“表姑娘回去吧,以後無事不要在庭蘭居裡走動。”
被倒打一耙。
阮凝玉:......
好氣,氣死了。
好像是她恬不知恥地過來一樣。
但見謝淩蒼白的臉色,都這樣了還在辦事,於是她隻能憋了回去。
“那表妹便離開了。”
她對他萬福完,走了。
她走的時候,木椅上的男人向她投去了一眼。
因屏風的遮擋,他這個地方少陽光,而她站在日光明媚之處。
就如同這段禁忌悱惻的關係,他在陰暗處,她在明處,光明磊落,落落大方。
任他情意翻湧,任死板的山嘩然,她卻了然無聞,卻片葉子的搖撼都不曾聽見。
她走之後,適才的焦躁不安又如巨浪裹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