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怔住了。
“表妹適才拉住為兄的袖子,似乎嚇得不輕。”
謝淩擰眉,他雖冷淡,可言語都透露著對她這個表妹的關心。
阮凝玉被這麼一問,微張口,“是這樣子沒錯......”
她麵對李鶴川的狀態,一半是演的,也有一半是真的。
聽到她這麼說,謝淩道:“既然表妹受驚了,我更沒道理讓表妹就這樣回去。”
“我本要去前麵的靜心亭焚香操琴,表妹與我去那坐一坐,說不定會開懷些。”
說完,謝淩那玉白修長的手又是一動。
竟將她的燈籠遞給了她。
一想到適才謝淩二話不說地俯身在她的裙擺下拾起了她的燈籠,阮凝玉心裡就有點不一樣的滋味。
原來前世勢焰可畏的謝首輔,也會給她這個表妹撿起燈籠。
阮凝玉下意識地接過。
說完,男人便先行走了,那道修長身影向夜幕深處走去,衣袍被風吹得鼓了起來,又平複下去,更顯清曠淡遠之氣。
謝淩那句話帶著兄長的威嚴,叫她如何都不敢反抗。
阮凝玉摸了摸臉上的淚痕,心裡懊惱,但也隻能跟了上去。
原來蒼山已經來到了那靜心亭。
他見到表姑娘和主子一起過來,眼裡連點驚訝都沒有,向他們作揖,而後給他們沏茶水。
阮凝玉硬著頭皮坐下來。
她想,既然有蒼山在,她反倒沒有那麼不自在了,漸漸放鬆起來。
說來很奇怪,明明她是很厭惡謝玄機的,可對方近來接二連三地幫了她,她心裡反倒對他有了幾分不多的親近。
阮凝玉還發現,這個靜心亭就是前世她偷偷半夜歸府老是撞見謝淩的地方。
雖然她和謝淩的關係不再僵硬,可是阮凝玉到了這裡,還是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