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她騰出雙手,輕輕扶著徐望月上了馬車。
裴長遠突然接過那幾個包袱,比他想象中沉多了,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
瞧著身旁黑騎護衛憋著笑的樣子,他臉色不豫,自覺丟了麵子。
見護衛請他上後一輛馬車,裴長遠冷笑了一聲:“你讓我和那些包袱坐一起嗎?”
說什麼是假,他就是要和裴長意,徐望月擠一輛馬車。
徐望月端坐在馬車上,身旁的青蕪困極了,已是靠在邊上睡著了。
她剛伸手接過裴長意遞來的酸果,就見裴長遠爬上了馬車。
她並不意外。
侯府的馬車夠大,隻坐他們四人,不在話下。
馬車走得飛快,他們三人麵對麵坐著,一人捧著一個茶盞,沒有人說話。
馬車上安靜地,隻能聽見青蕪均勻輕微的呼吸聲。
徐望月撚了一顆酸果放進嘴裡,酸味從舌尖,盈滿了口腔,酸得眼眶都有些發漲。
裴長遠硬擠在她和裴長意的馬車上,關於父親的事,她隻能再晚一些對裴長意說。
她緩緩側頭,餘光瞧著裴長意。
他似乎沒留意其他人,手上端著一杯茶,慢條斯理地浮了浮茶水,霧氣嫋嫋,氤氳水汽中,清朗的麵容半遮半掩。
裴長意坐得很直,身如青鬆,身上淡淡的雪鬆香氣,時時縈繞在徐望月鼻尖。
他輕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盞,持了一卷卷宗,偶爾低眸看上兩眼,眸底晦暗不明,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他看似漫不經心,眼角餘光卻始終落在徐望月身上,見她沒有茶水了,便會適時為她添水。看她稍稍皺一皺眉頭,就給她遞上酸果。
一路上他們二人沒有半點溝通,看似疏離客套。實際上,卻是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