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一身道袍,披頭散發,如鬼神一般悄無聲息。
月色隻照到他腰際,露出鬆散的道袍衣角,和衣袍下的一雙腿。上半身則籠罩在觀門投下來的陰影裡。
那張臉,深得有些看不真切。
要不是他出聲,她們都沒能發現他。
甚至於,他身後的觀門掀開了一人寬的縫,他連開門的動靜,她們都不知道。
故而岑婆婆十分警惕,下意識擋在華瑩身前。
華瑩聽他那語氣,好像坐著看了不是一時半會兒。謝不若才追下山去,如果連謝不若都沒能察覺到他的話,那麼此人絕對不簡單。
她倆心知肚明,這人應該就是觀中人,那個傳說中的殺人狂魔。
華瑩恍然道:“光顧著正事,差點忘了還有件事。”
她不是來替人送藥的麼。
要不是這人出聲,她和岑婆婆都要下山去了。
她又對觀前坐的那人說道:“這山中不缺猛獸,不出半夜,就會來清理乾淨的。”
這時,謝不若去而複返。
他順著山階走上來,垂在袖中的手還滿是鮮血,正滴答滴答地淌著。
自然是彆人的血。
謝不若回來一眼就看見了那人,一看就是這觀裡的道士,關鍵是從他身上探不出任何強弱的氣息,儼然就像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但普通人可沒有這般處變不驚的氣魄。
謝不若依然是那副懶散的語氣,道:“這裡還漏了一個,殺了嗎?”
這話是問華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