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壽道:“我腦殼痛,應該是瘋病要犯了,需要點安撫,不然一會兒我要發瘋了。”
謝不若譏諷道:“我倒是頭一回聽說瘋子還能控製自己什麼時候發瘋的。”
華瑩道:“還睡不睡?”
謝不若沒睜眼,哼哼兩聲:“要不是看你今天這麼賣力,我才不會這麼忍你。”
說完這一句,他就沒再說了。
華瑩思及自打與蘇壽相識以來的種種,也不知是何種心緒,但還是抬了抬手,輕輕放在他頭上,摸了摸。
她見過他瘋癲的模樣,也見過他或清醒或落魄的模樣,但就是未曾見過他眼裡有光、令世人敬畏的模樣。
她想,她這個病人,還需得長期治療,才能慢慢找回以前丟失掉的東西。
華瑩沒摸過男人的頭,他頭發沒有之前束道髻一頭糟亂時那麼毛躁,反而有些柔軟,讓她覺得,她像在摸一隻......大狗。
而這大狗似乎得到了慰藉,舒坦了,也就安分地繼續睡了。
隻是他那雙手,摟著她一夜沒鬆。
第二天天亮,華瑩醒來,發現蘇壽已經沒趴她腿上了,一旁的火堆也已經熄了。她揉著僵硬的腿,發現那兩大一小人影都不見了。
她揉了好半晌的腿,才慢慢找回知覺,剛起身,腿上麻勁兒還沒過,還晃了晃。
身後突然伸來一隻手把她穩穩扶住。
華瑩回頭一看,蘇壽竟然悄無聲息地回來了,就站在她身後,他一手扶她一手還抱著新撿回來的柴火。
“華大夫小心。”他語氣平淡。
華瑩道:“傷成那樣,還到處亂走?”
蘇壽道:“沒走遠,就附近撿點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