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手感細膩,溫潤如玉。

即便桑覺淺對瓷器沒什麼研究,也能看出來,這是一件好東西。

且,這是雜貨鋪裡原本沒有的東西。

剛剛將她砸醒的,應該就是這個瓷瓶吧?

那扔瓶子的,是窗戶外麵的男人?

桑覺淺拿著瓶子站起身,走到窗戶邊,探身往裡看。

這好像是一間古代的書房,書架上擺著不少的書,桌子上也有筆墨紙硯。

但整個屋子裡所有的地方都蒙著一層厚厚的灰,房梁上還掛著蜘蛛網,家具也有些破敗掉漆,一看就知道很久沒人居住了。

對麵這男人自稱本王,看樣子是個王爺。

一個混的不太好的王爺。

桑覺淺有些憐憫的看向對麵的男人,卻見他慌亂的彆開了頭,蒼白的臉頰上也多了些許的紅暈。

“青天白日衣衫不整,成何體統!速速去更衣!”

聽到這話,桑覺淺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純棉背帶裙。

白色的裙子垂到腳踝,隻有鎖骨和手臂露在外麵,溝溝壑壑一點兒都沒露,怎麼就衣衫不整了?

桑覺淺有些生氣,但看看對麵男人身上穿著的層層疊疊的袍子,就又釋然了。

“你是個生活在封建王朝的古人,頑固不化,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桑覺淺說著,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這位王爺,你姓甚名誰?身處什麼朝代?”

作為一個經常衝浪,看過無數小說的現代人,在經曆最初的驚訝之後,桑覺淺心中再無驚慌,隻有好奇。

“這裡乃是大周王朝,李姓皇族,現在是萬道三十年春。

本王排行老三,名君衍,字樂之。封號為宸。現在位於庭州,乃本王分封之地。

你姓甚名誰?乃誰家女郎?為何會在本王窗外?又為何...作此打扮?”

聽到李君衍這一番話,桑覺淺很是意外。

大周王朝?

萬道三十年?

這是什麼朝代什麼年號?

她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所以窗戶外麵的這位王爺,應該是存在於平行時空的某個朝代?

這些念頭在桑覺淺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也沒忘了回答李君衍的問題。

“我叫桑覺淺,龍國人,我們這裡穿衣自由,我想怎麼穿就怎麼穿。”

李君衍皺了皺眉,嘴角也抿了起來,卻並沒再斥責桑覺淺的穿著打扮。

見他沒再多說,桑覺淺對他的感官倒是好了一點。

雖然是個古人,倒是也不算迂腐,懂得這尊重彆人的生活習慣。

兩人正相顧無言,徐三卻去而複返。

徐三沒敲門,直接推門進來,滿臉的焦急。

“王爺,王府外麵來了許多百姓,此時正跪在外麵,求王爺給水給糧,不然他們要長跪不起,死在王府外麵。

咱們來的這一路上,接連遭遇暗殺,帶的糧草丟的丟,灑的灑,根本沒剩多少。到了庭州境內後,就連王爺你都喝不上一口乾淨的水,哪有糧食和水分給他們?

王爺,屬下帶人把他們請走吧?”

聽到這一番話,桑覺淺眉梢微挑。

這徐三說的好聽,要把人請走,可那些人沒吃沒喝,怎麼可能請的走?這是要把人趕走吧?

不過這位宸王,也是真夠淒慘的。

不僅沒吃沒喝,好像還中了毒?現在剛到封地,就被百姓逼迫。

這麼倒黴,該不會喝涼水都塞牙吧?

“去看看我們的乾糧還剩多少,都分給他們吧。”

李君衍此言一出,桑覺淺驚了,徐三卻是徹底慌了。

“王爺不可啊!”

徐三身高八尺,長得五大三粗,可此時卻紅了眼眶,聲音哽咽。

“王爺,雖然眼下情形不利,可王爺不能因此存了死誌啊!”

“誰跟你說本王存了死誌?”

徐三眼淚懸於眼眶,“王爺讓屬下把所有的乾糧都分了,那王爺以後吃什麼?這不是存了死誌嗎?

庭州大旱三年,莊稼顆粒無收,山裡樹木枯死大半,連野物都十不存一......”

李君衍捏了捏眉心,打斷了徐三,“先把乾糧分了,拿上金銀,快馬加鞭去買些回來。隻要你速度夠快,本王就不會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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