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燭火滅了,點點情熱在床上融開,抽絲剝繭地發酵擴散。
綠玉出去幫了紅棉一些小忙,回來見到夫人屋裡暗了,她站在門外詢問。
“夫人,你歇下了嗎?”
麵對強大的肉食猛獸,弱小無助的草係小動物壓根反抗不了。
這會兒聽到綠玉的聲音,她掙紮起身,瑩白的手從紗帳裡探出來,想要抓住什麼。
屋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綠玉疑惑不已。
“夫人?”
男人貼著她的耳邊:“若是她進來,見到這副場景,你猜她會作何反應?”
陸清悅滿眼淚水,不停搖頭。
明知綠玉不會那麼沒有規矩闖進來,可男人的話還是令她心頭產生了不安。
滿腦子都是不可以,絕不能讓綠玉看到她這副樣子。
門外的綠玉還在等著她的回應。
陸清悅壓著嗓子道:“我乏了,就先睡下了。”
“好的。”
夫人的聲音如常,綠玉不作他想,腳步聲漸遠。
男人摸了摸陸清悅額間的細汗,目光灼灼。
“夫人慣會哄人,以前也這般哄過他?”
陸清悅哼了哼,酥酥軟軟的哼聲,繞著他的耳際,逼得他發瘋。
身上的情蠱突然發作了,情動耳鬢廝磨儘數褪去。
男人身上彌漫出了一股沉重的殺伐氣息,壓迫得陸清悅心悸不已。
危險和曖昧的氣息鋪天蓋地,陸清悅抖著身子,任由臉頰被濕熱覆蓋,滿眼恐慌之色。
陸清悅醒時,狗賊已經走了,她扶了扶自己酸疼的腰肢,眼眶又痛又漲。
昨晚那狗賊折騰她的狠勁兒,像極了佛寺那一晚,令人膽寒。
而昨夜的她,宛如落水之人腳上綁了一塊沉重的巨石,被海水團團包圍,窒息且無處可逃。
身上已經上滿了藥,陸清悅幾乎要被那藥醃入味兒了。
綠玉在門外問她是否起了,陸清悅麵頰上迅速湧上兩片紅潮,一直蔓延到她的耳朵和脖子。
昨夜還差點被綠玉發現了,實在是…
紅棉嗅覺靈敏,定能聞出她身上的藥味,陸清悅沒讓兩人近身,打發兩人去做彆的事,自己憋著難受,獨自梳洗。
紗裙輕薄,為了掩蓋身上的痕跡,她多穿了幾層。
脖子上有幾處痕跡,好在顏色不深,撲了脂粉能蓋住。
綠玉去廚房取了蜜水來,陸清悅找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倚在小塌上假寐。
身上累極了,又疼,她一點也不想動彈。
綠玉捧著蜜水迎上來:“夫人,可是昨夜沒歇好?”
陸清悅半掀眼簾,雙目無神地搖了搖頭。
看出了她精神頭不好,綠玉勸道:“要不歇會兒吧,左右沒什麼緊急事兒。”
陸清悅正要應允,紅棉端著一遝本子進來了。
“夫人,這是上月各鋪子的賬本,各掌櫃剛送來的。”
話音剛落,就被綠玉瞪了一眼,紅棉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