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詩卻宛如纏綿的糖,被他含在舌尖,經過他緩慢深嘗,詩的甜味伴著他的嗓音散了出來。
甜味幾乎要侵入心底深處了,陸清悅心口散開一陣小小的漣漪。
她掀開了暖帳,聲音甚是溫軟:“陛下也去了詩舍?”
他吟的詩,正是她在詩舍唯一作的那首。
燕聿喝了一口暖茶:“並未,隻是聽旁人說了。”
“那陛下可聽旁人說了,他人的詩更好,相比之下,我這詩平淡得很。”
燕聿朝她走來:“他人的再好,我也隻覺得夫人這詩彆有一番滋味。”
陸清悅輕輕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心中冒出來的波瀾道。
“陛下剛才那樣念出來,是陛下方令那詩變得不一樣。”
話音落下,她直直地抬頭看他。
兩人目光交彙,四下安靜得出奇,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茶杯裡升騰起的熱氣,融入了暖融融的炭火之中。
燕聿就這麼垂眸凝視著她,沉沉的眸光,仿佛墜在海底的牢籠,深深囚著她。
陸清悅緊張地屏了屏呼吸,卻難得沒有躲開他的視線。
燕聿俯身靠了下來,心癢難耐想親她,陸清悅伸手擋了擋,水眸裡蘊著得逞後的俏皮和頑劣。
“陛下,我困了。”
她放下了暖帳,卷著被子縮回了床上。
燕聿掀開暖帳,眼裡聚著笑,又是縱容又是無奈,他的嗓音也更啞了一些。
“夫人怎麼這樣,招了我就跑。”
陸清悅爭辯:“分明是陛下先惹我的。”
燕聿和衣一臉惆悵地躺在她身側:“如此,倒是我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