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號當天。
薄成渝過來接沈雯去壽宴。
他把車子停在了沈雯所住的單元門口前,她一出來就能看到的位置。
印象裡,他和沈雯婚內期間,每次帶著她出席酒會,晚宴等活動,她都要磨蹭好久才能梳妝打扮好。
薄成渝手搭在方向盤上,掐著表,看著分針從七點五十,逐漸轉到八點十五。
沈雯從前磨蹭是因為她想打扮的毫無瑕疵站在薄成渝身邊,讓外界的女人都斷了要上位的念頭。
這次她磨蹭,卻不是為了儘態極妍,而是因為陳映南的忽然登門。
沈墨的手術日期已經定下來,就在三天後,這月的二十八號。
沈雯實在開心,聊起來就一下子忘記了時間,眼看著都八點二十了。
她連碗筷都沒收拾,也沒化妝,回臥室套上禮服,塗了個口紅,拎著包就鎖門和陳映南一起下樓了。
“你腿上的傷還沒拆線,慢著點。”
“不要緊,已經不疼了。”
“那也不行。”
陳映南抓住她的胳膊,帶著點醫生專有的固執道:“你的傷口不淺,最好是靜養兩天,你這一點休息都沒有,還走的這麼快,到時候傷口裂了,還得重新處理。一來二去,不是更耽誤事?”
他板著臉,嚴肅的像是學生時期的教導主任。
沈雯彎了彎眼睛,點頭,“好的陳副主任。”
陳映南耳根唰的紅了,脖子也紅了,鬆開她胳膊後,一隻手無處安放的道:“你……你知道就,就好。”
男人的純情的反應讓她有點好笑。
二十六歲的人了,怎麼像是個男高一樣。
倆人一前一後,緩步下樓。
沈雯好奇的問:“你這麼多年在國外,沒有交過女朋友嗎?”
陳映南頓了下,語氣誠懇的道:“沒有。”
沈雯訝異的回頭:“一個都沒有嗎?”
陳映南清俊的眉眼間暈著靦腆,輕聲答道:“沒有。”
沈雯沉默了。
收回目光,腳下穩健的步伐變得淩亂。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乾淨的男人。
陳映南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幾分失落。
到一樓,本來走在她後麵的陳映南邁著長腿,兩步就趕超了她,紳士先推開了門。
一瞬間,他就看到了坐在車裡的薄成渝。
四目相對,陳映南心底上來了股衝勁兒,移步擋了下沈雯的去路,“雯雯,我衣領裡進了東西,有些紮,你能幫我弄一下嗎?”
“哦,好。”沈雯想都沒想的抬手去扯男人的衣領。
陳映南低下身子,女人冰涼,柔軟的手指劃過他的肌膚,陳映南喉結上下滾動著,麵上有些發燙。
氣沒氣到薄成渝他不清楚,他隻知道,自己有點把持不住了。
“有,有嗎?”
男人氣音的問她,像是有點著急。
沈雯理了理他的衣領,退後一步,搖頭:“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應該是你裡麵T恤的商標,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回家剪掉就好了。”
陳映南聽著她這麼真誠的回答,內心產生了點罪惡感,“嗯,我回去再弄一下。對了,你要去看看小墨嗎?你昨天沒去,他很想見你。”
沈雯“嗯”了聲,“我等下……”
“滴——”
驟然響起的喇叭聲不僅打斷了沈雯的話,還嚇得沈雯心口直突突。
她回頭,隻見穿著一身正裝的薄成渝反手摔上車門,朔風凜冽的朝著她走過來。
沈雯沉了口氣,沒理他,兀自對著陳映南道:“我等下要去參加薄爺爺的壽宴,完事後我就去醫院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