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雯:“我本來也沒打算多呆。”她說完,神情冷漠的越過許蓮,推門往外走。
許蓮愣住,她居然敢跟她頂嘴?
從前沈雯為了搞好婆媳關係,對許蓮畢恭畢敬,從不敢說一句不是。
但即便卑微到了塵埃裡,也換不得一個好臉色。所以,她再也不會卑躬屈膝了。
許蓮目送著沈雯身影消失才緩過神,回頭對兒子抱怨:“瞧她那副嘴臉,跟誰倆的呢?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還當自己是沈家的大小姐呢!”
薄成渝蹙著眉,沒理會她的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沈雯剛下去了,你送她回去。”
林遠:“好的薄總。”
收起手機,迎上許蓮不可置信的目光,薄成渝淡淡的道:“她是不是沈家的大小姐,您作為長輩,都不該說那樣的話。”
許蓮捏著手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她害得我兒子差點喪命,說她兩句都是輕的!”
薄成渝:“她一沒哭著求我救她,二腿長在我身上,喪命也是我咎由自取。”
許蓮:“……”
她兒子是不是傷到腦子了?
她說一句沈雯不是,就懟她一句,先前可從沒有過!許蓮不由生出兒子要脫離她掌控的危機感。
薄成渝:“您還有其他的事嗎?”
許蓮嗔怪道:“你這孩子,誰把你怎麼著了,氣焰這麼盛?我聽說你出事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話沒說幾句,便要趕我走,像話嗎?”
薄成渝冷眼掃向她脖頸,道:“可以看出您是很急,連吻痕都不遮就跑了出來。”
什麼?!
許蓮白著臉把領口拉高,又將挽在腦後的頭發散開往身前攏了攏。
他的父母從來沒有外麵傳的那麼恩愛,他也不是什麼唯一的繼承人。
這是薄成渝從出生就知道的事。
早習慣,麻木了。
許蓮局促的拉住薄成渝的手,眼淚汪汪的道:“成渝,媽媽是真的擔心你啊!你餓不餓?想吃什麼,媽媽去給你買。”
薄成渝往日都很配合著演母子情深,但眼下心頭不快,實在是懶得應付。
不給麵子的道:“您是擔心我有個三長兩短,繼承人的位子會落入我那個哥哥手裡吧。”
許蓮麵色尷尬的道:“不是的,你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磕了碰了,媽媽哪能不心疼?”
若是心疼,怎會逼著他做那麼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薄成渝按了下床頭的呼叫鈴。
立刻有護士進來詢問,薄成渝:“幫我換一瓶藥,再把床搖下去,我要休息了。”
護士:“好的。”
許蓮不得不讓開身子,退到一旁,漲著臉,欲言又止道:“那你好好休息,媽媽明天再來看你。”
出了醫院,許蓮臉色比夜色還濃鬱,她不就是說了沈雯幾句嗎,竟然讓她如此下不來台。
不能再由著成渝的性子來了,得儘快給他娶個新妻子!
……
昨天從醫院回來實在是太晚了,沈雯怕陳映南擔心,去對麵打了個聲招呼,就回來睡下了。
閉上眼睛,她腦海裡全是薄成渝的影子。
尤其是他奮不顧身救她的一幕,揮之不散。
直至天亮,她還輾轉難眠。
乾脆放棄入睡,爬起來把濕了一片的枕巾拽下要拿去洗,結果發現枕芯上都是水痕,她咬了下牙,把枕頭連帶著枕巾一起扔到了洗衣機裡。
九點多,陳映南過來找她說律師的事,在陳映南給他的律師朋友發視頻邀請期間,她去廚房洗了點水果。
端著果盤回來,剛坐下,陳映南就把鏡頭轉向她,介紹道:“雯雯,這位是我的朋友薄屹堯,在耶魯大學拿到了法律和金融雙學位,一直在國外一家金融公司做法律顧問,近些日子才回來發展,現在在明合律師所就職。”
沈雯心如擂鼓的看著視頻裡的人,陳映南的介紹她聽不太清,注意力全部都在對方長相上。
薄屹堯?
他長得和薄成渝好像,並且也姓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