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文氏的祖父,當時的禦史台大夫想辦法給她從大理寺裡放了出來,找了替罪的,他這才能繼續為官。
也是因著這事,這些年沈榮生對文氏百依百順,也記得當初在文父親麵前許下的承諾,納妾必得文氏答應,不然便不能納進門。
這也是當初沈榮生為什麼不敢將沈微慈的母親帶回京師。
文氏的脾氣火辣擅妒,見不得他身邊有女人,剛成親兩年裡他還能忍住,後頭便動了納妾的心思,人都領回來給文氏磕頭了,又被她打了出去,死活不答應。
也就去做學政的時候他能喘口氣,遇見了沈微慈的母親,壓抑著的心思才起來了。
又想文氏這一回娘家必然要回去對著嶽丈告狀,雖說嶽丈官職隻高了他一品,且文氏祖父早已不在朝廷,可到底真說起往事來,也是自己有虧。
他目光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微慈,頭疼地長長歎息一聲,對著她疲憊道:“你先回吧。”
沈微慈看著父親,見著他眼裡的疲色,上前一步輕輕道:“父親,女兒其實受一些委屈也沒什麼的。”
“女兒往後不想再讓父親難做,往後父親也彆再為了女兒的事和二夫人之間生了間隙。”
“女兒本意也不願父親為難的。”
沈榮生長吸口氣,微佝僂身體輕輕拍了拍沈微慈的肩膀,低聲對自己這個懂事的女兒問:“你真的不委屈麼?”
沈微慈搖頭:“不委屈。”
“女兒知道父親愛護女兒的心,就已經很滿足了。”
沈榮生聽罷沈微慈這話一怔,目光又落在沈微慈下頜上被沈昭昭抓出的傷來,暗暗愧疚,自己竟覺自己有些無用。
依舊沒為她主持公道。
他低聲道:“這裡的事情你不用多想,先回吧,明日也先不用來問安,你嫡母那裡不會怪罪的。”
沈微慈知道自己再留在這裡已經不妥,指尖緊緊掐在手心裡,默默嗯了一聲。
她又看一眼父親,這才轉身往院子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