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父親應也是對我有些愧疚的。”
“但父親為我出頭這一回,也不能事事為我出頭,如今唯一稍能庇護我的,也隻有父親,但父親白日裡都不在,二夫人要拿捏我的地方太多了。”
說著沈微慈緩緩吐出一口氣,垂了眼簾:“其實我本沒想到父親會去質問二夫人的,如今這場難收場,我終究成了一根刺,在侯府不能久待了。”
月燈怔怔問:“那姑娘怎麼辦?”
沈微慈看向已沉下去的暮色,在昏暗裡看著月燈:“我隻身一人,唯一的法子便是讓章家儘快來提親。”
月燈低下頭沉默了一下:“要不姑娘給章公子寫封信過去,告訴自己的難處,讓章公子儘快來提?”
沈微慈亦搖頭:“我告訴他難處,便似逼他,我不想這樣。”
月燈為難:“那怎麼辦?”
沈微慈看著月燈:“許多法子都是邊走邊想出來的,我一路過來經曆這麼多,其實許多事情並不能讓我感到有多艱難。”
“因我一不求富貴,二不求名聲,三不求十全真心,唯一求的安穩,雖不那麼容易,但也沒那麼難。”
“嫁人是我尋安穩的一種法子,但若嫁人後亦不能給我安穩,我總能給自己尋一條後路。”
月燈從七歲便開始跟著沈微慈了,經曆了什麼她再清楚不過,至親的一家人,做出的事情比侯府的二夫人還可惡,現在這些的確沒難到那個地步。
她又問:“可沒有炭火,怎麼過冬?”
沈微慈就伸手指了仍舊放在桌上的匣子:“那匣子裡放著上回許世子送來的圍領,過幾日二夫人說要去赴宴,你到時候記得帶上它,回來半路上去當了去,再買些炭回來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