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鶴回來複命的時候,宋璋正從浴房出來,那雙曆來冷淡的鳳眼往他身上一看,鳴鶴就要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看著宋璋從衣架上拿了玄黑氅衣披上,又往書桌上過去,做在椅上去拆手下送來的信,就趕忙走了過去,站在宋璋的身側小聲道:“屬下打聽了,也不過是小事。”
“就為了幾斤炭的事。”
鳴鶴說著頓了頓,見著宋璋波瀾不驚的眼神依舊放在信上,又繼續道:“說是二夫人扣了臨春院的碳,隻送了五斤炭過去,二老爺不知哪兒知道了這事,下午回來就和二夫人鬨了一場。”
“哦,還有上回秀娘給三姑娘做的衣裳也不合身,二老爺覺得二夫人苛待了三姑娘,鬨的動靜可不小,二老爺都說要休了二夫人了。”
“然後二姑娘就帶著幾個婆子去踩了臨春院的碳,說是還打了過去,拖著三姑娘去二院賠罪,鬨的是不可開交。”
“這會兒二老爺和二夫人還被老太太請了去,看到這事的丫頭不少,估摸著老太太也知道了。”
宋璋沒說話,神色淡淡的又去拆開了另外一封信。
這些日京城的翎衛巡邏,每日消息都要呈到中郎將那處,中郎將再呈給將軍。
他想起當初皇帝召將軍回京,將軍不情不願的回來被安了這個職位,清閒倒是清閒,就是現在倒像個文臣了,除了去校場找幾個手下練練手,日子著實沒在邊境的自在。
邊境周圍的小國有將軍在,哪裡敢放肆,美酒美人換著花樣送來,想做什麼做什麼,回京了反束著了。
桌上放的信件疊了厚厚一層,宮內宮外大小事全在裡頭,包括京師內皇子的動向,也全在裡麵。
宋璋看完最後一封,已是深夜。
他手指點著桌麵,摩挲著手上關於二皇子的信,又放到燭火上去燒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