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璋什麼也沒看見,那張柔弱的麵孔上從來都是平靜的。
隻有在欺負她時,她的臉上才會露出一絲脆弱,會閃爍淚光,會拿眼瞪他。
還會在章元衡麵前帶一絲怯生生的笑意,臉頰上帶一絲動人的嫵媚。
手上的杯子越捏越緊,臉上的沉色也越來越黑,嚇得旁邊站著伺候的掌櫃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直到沈微慈站在說書人站的桌案前,捏緊的手指鬆開,一片片碎瓷也跟著落下。
沈微慈站在案前低著頭,看著麵前月燈送過來的茶盞,纖手捧起來,輕輕飲了一口。
沈彥禮站在旁邊笑:“三妹妹是該潤潤喉。”
沈微慈轉眸一轉,看了沈彥禮一眼,又收回目光,接著又是咳嗽了兩聲。
聲音不大不小,在安安靜靜的茶樓前卻也醒耳。
接著沈微慈開了口,說的都是早上問安時文氏讓她怎麼說的話。
那聲音很悅耳,軟綿綿又冷清,語調溫和如江水,緩緩淌來。
讓眾人一聽這聲音便聯想到該是一位知書達理的溫柔女子,是該脾氣極好,又美貌雅致的大家閨秀。
隻是再好奇也不敢抬頭,隻在私底下竊竊私語,覺得這一趟來澄清有些蹊蹺。
哪家能讓自己未出嫁的姑娘出來拋頭露麵的,僅從這事一看,那建安侯府苛待庶女的話也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八成是逼著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