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下午臨著天黑才回來。
他這兩日陪同太後和皇後去太雲山祈福,心裡莫名牽掛著人,一回來便要來看她。
一進了裡屋就瞧見沈微慈懷裡正抱著雪兔與旁邊的月燈說話,她的聲音很細,應是在說從前在裕陽的事情,他聽了兩句,走了過去。
他絲毫不避諱的坐在她身邊,瞧了眼她懷裡的雪兔,又看著她略微蒼白的臉頰問她:“好些了麼?”
沈微慈點點頭:“好些了。”
宋璋聞著屋子內的藥味,又問她:“還咳麼?”
沈微慈依舊垂著眸子,細白的手指撫著雪兔耳朵細細答話:“偶爾咳幾聲。”
宋璋點頭,無聲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流轉開來,就連坐在一邊的月燈都莫名有些坐立難安。
宋璋看了眼沈微慈,伸手去摸她懷裡的兔子:“它聽話麼?”
修長的手指碰在她的指尖上,偏偏他又十分自然的捏著兔耳朵,她隻好故作鎮定的收回手指搭話:“聽話的。”
又微微偏過頭去看了宋璋一眼:“我想明日回去。”
沈微慈的聲音很輕,溫聲細語的:“這些日子總是打擾二堂兄,我心裡不安。”
“再我身子好多了,要是太久不回去,老太太和父親或許會擔心。”
宋璋淡淡的聽著,收回了手指,冷冰冰嗤笑了一聲。
沈微慈聽著宋璋這聲嗤笑沉默,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話太過於可笑了些。
老太太和父親不會擔心她的。
她明白侯府也沒人會掛心她。
她隻是想想在年前回去,快些處理好她與章元衡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