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秋點頭,又問起上回常榮伯爵府上門的事情,沈微慈倒沒瞞著她,這事總歸已是不成了。
沈明秋聽罷低聲道:“其實常榮伯爵府比起毅勇伯爵府的更顯赫些,聽說李大人在朝中很是德高望重,王侍郎也是他學生。”
“那李景和是李學士的老來子,還是獨子,雖說行事不羈了些,可也沒做過出格的事。”
“聽說李學士還是疼這個兒子的,李夫人也是個挑揀的,能瞧上你也是對你滿意,你要是嫁過去,將來李家的家業還不是要落在李景和手上,那可是不一樣的富貴。”
沈微慈苦笑:“一來那李景和對我無意,我嫁過去他也不見得對我多好,二來他是獨子,應是從小嬌慣,且又喜留戀花柳,紅塵粉客不少,他不喜讀書,也未有規矩束縛,將來後宅隻怕不好打理。”
“我雖嫁過去是正妻,可寵妾滅妻這樣的事,對於一個沒有規矩束縛的人來說,恐怕也是做得出來的。”
“李學士雖是讀書人,嚴以律己,可兒子這般也是疼愛他,一個備受疼愛的人,容不得人忤逆,我身後也沒有背景撐腰,他並不是我良人。”
沈明秋聽了沈微慈這一番話,竟也覺得句句在理。
對於自小沒有規矩人,長大了能有什麼規矩,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全憑喜好。
她看著沈微慈,唇紅齒白,眉目婉婉,柔軟眼眸看著她,春風化雨,說起話來格外舒適。
她笑:“也是你說的這個理,有規矩的人家才有束縛。”
沈明秋走後,沈微慈站在廊下看著麻利打掃院落的紫書和問春,她們被月燈安排成了三等丫頭,平日裡不許進內屋,隻能在外間伺候。
兩人做事細致,挑不出毛病。
她又回了屋子,坐在案前深思,要是宋璋又過來,難保這兩個丫頭不給沈昭昭說,又被捏了一樁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