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燈一走,沈微慈又看向被雨水打過來的窗戶,她總想起宋璋前夜那雙發紅的眼睛,然後便覺喘不過氣。
親事是慧敏郡主做的煤,她知道慧敏郡主會幫她,隻是不知道會幫到哪一步。
她更了解宋璋的兩分脾性,怕他會做什麼事情。
指尖摩挲在浮花茶蓋上,她沉默良久,才起身叫月燈去睡去。
隻是她到底又不放心,從屋內將窗合緊,又將門從裡栓上。
到半夜時,外頭雨聲嘩嘩打著花窗,好似要將窗紙也打破。
沈微慈睡不安穩的半夜驚醒,又聽到門上拍門聲,在淅淅雨聲中並不明顯。
可她還是聽見了。
她起身端著燭燈去門前,手指顫顫抬起,聽著門外一道壓抑的聲音:“微慈......”
沈微慈的手頓在門背上,又是一聲拍門聲。
她顫的後退一步,心裡惶惶。
拍門聲忽響忽弱,延綿不絕,執拗的好似沒有儘頭。
沈微慈站在門後聽著那一聲聲顫到心裡的聲音,猶豫許久,還是將門打開。
迎麵撲來的是宋璋滿身的酒意。
昏暗的琉璃燭燈照亮了宋璋的身形,那一身緋衣上儘數染上濕痕,衣擺處正一滴一滴的落著水,在他黑色長靴下積了一小灘水。
隻見宋璋撐在門框上,眼眶通紅,緊緊看著將門打開的沈微慈,抬起手似要碰她,又頓在半空,聲音裡是她從未聽過的卑微:“為什麼......還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