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低笑:“你已經夠修身養性了。”
說著他坐在她旁邊問:“我聽說你父親今天來了,是不是又說了什麼話氣著你了。”
沈微慈擱了筆,身子側向宋璋:“為著我不去沈昭昭婚宴上的事,我祖母來說了一回,今天父親又來說了。”
“心裡頭也不是不高興,隻是覺得有些煩了,不想應付。”
“人人都知道沈昭昭對我沒什麼好心,卻一個個用姐妹親情來勸我。”
”為什麼他們會覺得我應該忘記一切,會覺得我記得過去便是報複?”
“他們讓我覺得道貌岸然。”
“沈昭昭自始至終沒到我跟前說過一句她想讓我去,更沒與我說過她一句她曾經做錯了,反是些沒疼到自己身上的人來勸,又是什麼理?”
沈微慈說著許也覺得自己話急了,又低下眉緩聲道:“其實我也並不是想誰給我賠罪,或是到我跟前說什麼。”
“我隻是覺得我又一次清晰的知道我並不重要。”
“沒有人能體會和考慮到我的情緒,雖然我知道我不重要,但一遍遍在我麵前提起,無疑叫我更厭煩他們。”
宋璋的黑眸始終都落在沈微慈的臉頰上,聽著她說完這麼一通話,眼神深處的那一縷落寞,是她隱藏在深處最脆弱的情緒。
宋璋捕捉到了。
他覺得自己又多了解了沈微慈一些。
了解她為什麼總是不願主動,永遠用規規矩矩的儀態和冷靜抵禦一切。
因為在她堅硬的外殼下,是一顆脆弱敏感,又渴望人懂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