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屋內的光線依舊隻有那一盞桐樹燭台支撐。
四五隻蠟燭的光線一直搖搖欲墜,在牆麵上晃出單薄又瘦弱的身影。
微黃的燭光打在她白色單衣上,身上披了一件外衣,儘管包裹的嚴嚴實實,也依舊擋不住從地上升起的潮濕的涼意。
一個丫頭將剛才送進來的貂絨要為沈微慈披上,可沈微慈緊緊捏著貂絨捂在臉上,肩頭微動,顯然哽咽。
鬥篷上似乎還有一絲宋璋身上的味道,讓沈微慈微微傷心,又覺得有一絲的安心。
她知道他在的。
旁邊的丫頭不知道該怎麼勸,手上端著藥碗,隻能等沈微慈平複些了才去喂藥。
那件貂絨披在了沈微慈的肩上,暖意就很快泛開。
外頭的丫頭端著一個小銀杯進來,又彎腰送在了沈微慈的麵前。
這個銀杯再熟悉不過,李容山每一次滴血,都用這個杯子。
她住的這件屋子不允許有瓷器,幾乎都是銀器,隻怕她用瓷器自裁。
李容山的小心謹慎滲透到了每一個地方。
看著銀杯裡頭的血,沈微慈從來沒有覺得這麼惡心過。
僅僅隻是一聞到就一陣乾嘔。
她推開丫頭的頭,半撐在床沿,胸腔翻滾,額頭涔涔冒著冷汗。
丫頭知道這血的重要,半跪在沈微慈的身邊,又送過去。
她發不出聲音,喉嚨裡是怪異的哦啊聲,隻有在急促的時候才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