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半月有餘的城門,忽然打開了。
城樓上無數弓箭手引弓拉弦,大戰一觸即發,有一人一騎在這緊要關頭出城而來。
李鴻振等人如臨大敵,紛紛拔刀抽劍,“來人何人?”
“貧僧無明。”
來人披著白色鬥篷,寬大的帽簷遮住了半張臉,打馬上前來時,抬手接下鬥篷扔到地上,露出的光頭上布滿戒疤。
他穿著白色的袈裟,行了個佛家禮,“也是你們一直找的西昌大皇子,穆成昊。”
“穆、成、昊。”
沈若錦一字一句地喊他的名字,眼眶瞬間泛紅。
恨不能將其淩遲處死,食其血肉。
就是這個人,害得舅舅和兄長們慘死,如今他就在眼前。
卻不再著錦衣華袍,穆成昊這樣的人竟然皈依佛門,點了戒疤,穿上了袈裟。
何其可笑。
“西昌大皇子怎麼變成了和尚?”
李鴻振難以置信道。
“沈十,我邀你去飛羽崖,你不願赴約,我隻好等到今日來城門前與你一會。”
穆成昊自稱貧僧“無明”,連聲音和語調都是緩慢的。
仿佛侵染佛門氣息,早已經遠離俗世紛爭。
跟從前簡直判若兩人。
“穆成昊,你打扮成這幅模樣是要演哪一出?”
沈若錦恨穆成昊恨到了骨子裡,可今日真的見到了這個人,她卻完全認不出來。
難怪......
難怪她那兩年找遍整個西昌都找不到此人。
誰能想到,昔日聲望最高的西昌大皇子,竟然在大戰之後遁入空門,不問世事了。
“沒什麼可演的。”穆成昊於千軍萬馬前,對沈若錦說:“今日我隻有一人一騎,未帶兵刃,可否請十姑娘移步同我單獨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