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信中寫父王向來體格強健,這次重傷能挺到現在,必然能醒,讓母親不要太過憂心,又在信中問候了母親身體是否康健,感謝母親讓林修齊送到北境來的各種禦寒之物。
洋洋灑灑寫了整整三頁紙。
沈若錦拿起信紙從頭看到尾,第一次發現秦琅耐心十足,且頗具柔情。
秦琅擱筆,問她“怎麼樣?”
沈若錦讚了一聲,“狀元郎,好文采。”
“多謝夫人誇獎。”秦琅說著,又開始提筆寫奏折。
奏折要比家書簡略得多,再加上現在主事的人是六皇子,秦琅沒有用什麼生僻字,通篇大白話,講明了北境這邊的形勢。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錢。
戶部總說國庫空虛,但是每逢節慶,該有的派頭一點都沒少。
隻有在打仗的時候喊窮。
怎麼都不肯拿錢出來。
秦琅跟朝廷要錢已經要了許多人,每次都是應付般給一點點。
雖然林家有錢,但北境打仗,總不能一直靠著林家。
將士們守的是元氏江山,萬千百姓,文臣不知武將的辛苦,整天說打仗勞民傷財,孰不知要是能不打仗,武將們也想在家守著夫人和孩子。
沈若錦看完秦琅的奏折,通篇看下來,其實就兩個字“要錢”。
意思十分明確。
想必六皇子元平看了,定能明白。
隻是朝廷的撥款什麼時候能到北境,能撥多少,就不知道了。
秦琅將奏折和家書派人八百裡加急送回京城。
天色越來越暗,喬夏回了帳篷,林修齊去了鎮北王那裡,跟秦祁一起守著。
鎮北王是半夜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