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積壓在心頭的懊惱,騰的一下子冒了出來,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顧冕之的衣領。
他死死地盯著顧冕之的眼睛,一字一頓歇斯底裡地吼問。
“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野種?”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野種二字出來,顧冕之眼底滿是嘲弄,無儘的苦澀蔓延上來。
“父皇,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野種啊。其實,如果有選擇......這個太子的位置,我也不想坐。你知道嗎?這些年,坐在這個位置,我沒有一日開心快樂過。”
“這天下的人,都羨慕我一出生就是蒼淩國的儲君太子,我不需要付出什麼,就能輕易的得到這江山天下。可是沒人問我,這一切是不是我想要的。”
皇上一怔,他沒想到顧冕之會這樣說。
他不禁鬆開了他的衣襟。
“你總是這樣虛偽,總是喜歡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真的不想要皇位,真的不想坐這個位置嗎?以前,你為何不說?現在,梟兒死了,朕唯一的兒子,能繼承大晉江山的血脈,已經不在了。”
“若是一開始,梟兒便是蒼淩國的儲君太子,他也不會走了錯路,做了那麼多無法挽回的錯事......帝位是他的,沒人和他搶,他用得著費儘心機去做那些惡事,犯那些錯誤嗎?”
顧冕之嘲弄一笑,他眼底滿是苦澀。
“陛下,如果從一開始,顧北梟知道他是這江山的唯一繼承人,你猜......他為了儘早的坐上帝位,掌握這蒼淩國的江山,他會不會提早送你上路?”
“依著他的野心,以及狠毒的手段,你以為你如今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個位置,安享晚年嗎?”
皇上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他整個人特彆的頹廢地倒在了床上。
他不由得呢喃:“如果他真的是唯一的江山繼承人......”
顧冕之冷笑著打斷他的話:“顧北梟如果知道,他是唯一的繼承人,陛下你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不止是你,母後、若,還有護國公府的人,統統都會被他給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