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沒有眼睛,又是如何看到我們?且一路追殺在後?”
秦飛樓滿意的看向葉楚,“不錯,腦子還是挺管用的,這麼快就問到了重點上。”
“你到底想說什麼?”
“很簡單,既然這些毒蟲不是靠眼睛找到我們,那就證明它們的其他器官應該很發達,比如說嗅覺,或者是觸覺,亦或者是聽覺;葉姑娘,你來猜猜看,在這三種感官中,這些毒蟲依靠的是哪種?”
葉楚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牽著鼻子走,她這個人素來獨來獨往慣了,尤其是在經曆生父慘死的事情之後,更讓她無法輕易做到靠近和相信身邊的其他人。
眼下秦飛樓不斷地接近她,在她看來,定是另有目的。
所以,在看著秦飛樓似笑非笑的清雋相貌時,忽生一計,頓上心頭。
隻見她一改先才的清冷,忽然對著秦飛樓展顏一笑,趁著秦飛樓愣神的的瞬間突然出手,短劍閃過銀色的光電,以極快的速度在秦飛樓的胳膊上一劃而過。
秦飛樓隻感覺胳膊上傳來一陣鈍痛,跟著一注鮮紅的血流就順著他的袖管滴落在地。
“你做什麼?”秦飛樓忙按住不斷噴血的傷口,震怒的看著葉楚。
葉楚道:“你不是問我這些毒蟲是靠什麼追上我們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答案。”說著,她指了指他的傷口:“人的身體裡血的味道最是濃鬱,如果這些毒蟲能靠著血味追到你,那就證明這些孽畜擁有著發達的嗅覺。兄弟,加油啊,快點跑!”
秦飛樓聽著葉楚的話,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讓我快點跑?”
“我又沒有受傷,身上的血氣又不重,這些毒蟲自然不會追我。喂,不好意思啦,要你幫我去引開這些要人命的東西啦!”
說完,葉楚就衝著秦飛樓扮了個鬼臉,跟著就如一隻動作矯健的猿猴,兩腳一蹬,雙臂一展便飛身躍起穩穩地落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
在看見葉楚的這番動作後,秦飛樓算是徹底明白過來。
感情這丫頭片子還真是個黑心的,為了活命,居然拿他當誘餌來引開這些毒蟲?
而更要人命的是這些毒蟲似乎真的是靠嗅覺來尋找獵物,因為他發現,在他受傷後,追在身後的毒蟲似乎更加興奮起來,耀武揚威般長在頭頂的兩個大鉗子‘哢哢哢’的發出一陣陣滲人的聲響,叫人聽後簡直頭皮發麻。
葉楚高高的站在樹端看著秦飛樓被毒蟲追的慌不擇路、狼狽不堪,一改先才的鬱悶情緒,心情頗好的在嘴邊比了個喇叭狀,大喊:“喂!再跑快點——!那些毒蟲快要咬上你的**了——!”
秦飛樓簡直快要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回頭在看向隔岸觀火的葉楚時,什麼狗屁好涵養都被他丟到腦後,不甘心的衝著她放狠話:“你等著,回頭我一定會找你算賬。”
聽著秦飛樓不甘的怒吼,葉楚齜著牙無恥的笑;直到那家夥真的將毒蟲徹底引走,這才慢悠悠的動樹上跳下來。
動作瀟灑的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塵土,砸了咂嘴,“嗯,我現在可以肯定,這些毒蟲真的是靠嗅覺尋找獵物;他要是能活著回來,我就好心的告訴他吧。”
說完,葉楚就像沒事人一樣挎好腰間的短劍,大步流星的朝著林中走去。
而隨著葉楚越往林中走,迎麵撲來的毒霧就越濃鬱。
直到她因為霧氣太大再也寸步難行,這才不得不停下來,四處張望;可是,無論她怎麼查看,周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竟是什麼都沒有。
看來,世人對往生林的畏懼並非是空穴來風,且先不說剛才一進林子就碰到的那些毒蟲,眼下置身在這毒霧之中,若是沒有點真本事,恐怕早就被毒物製造的幻象迷了心智,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了。
如今她被這些毒霧團團圍住,隻能看見兩三步之內的情況,她相信越往裡走情況隻會愈加嚴重,而在這個時候,她又偏偏不能退回去。
一時間,她還真將自己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再加上因為長時間都看著白茫茫的顏色讓葉楚的情緒也漸漸焦躁起來,到後來,她甚至有些控製不住的猛踢地上的石子,泄憤一般恨不能在地上刨出個坑,好讓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
就在葉楚的理智越來越脆弱的時候,忽然,腳尖傳來的鈍痛讓她眼瞳猛地一縮,跟著一聲哀嚎痛苦的從她口中喊出來。
她抱著疼的發麻的腳蹲下來,眼淚都快被這鑽心的疼痛激射而出。
但,也正是虧了這讓人難忍的疼痛,讓她混亂的腦子在一瞬間恢複清明理智。
這時她才後知後覺,原來自己差點著了這林子的道兒,中了林中彌漫的毒霧,陷入情緒崩潰。
“不行,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數百年來無數高手闖往生林,雖說無一人能活著出去,但並不代表這片林子真的無計可破。我這一路走來都沒有發現屍體遺骸,可見是有人成功穿過了這片毒霧往更深處走了;既然別人能夠辦到,我也能做到。”
葉楚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慢慢的站起來,蹬了蹬發麻的**,忍著雙眼的難受逼著自己仔細的看著周圍彌漫的毒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