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淚縱橫的大長老,葉楚的心也像是泡在壇子裡,又酸又疼。
她本以為,葉翔那廝這些年來隻會用些不入流的陰謀手段來害人,可沒想到如今他卻是變的這般心狠手辣。
葉虎不管怎麼說也是跟著他一起在葉家武堂裡一起學習的葉家弟子,就算是沒有情分,也有一點眼緣吧;可是,這堪比豺狼般的狗東西,做起惡來居然會如此猖獗,看著葉虎那雙依然在沁著血的眼窟窿,不難想象,在他承受葉翔迫害的時候,他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葉楚伸出手想要去觸碰葉虎,可在手指還未靠近他的時候,原本平靜的葉虎忽然抬起頭,齜著一口森白的牙齒,臉色扭曲的朝著她怒吼,喉間發出類似於獸類的低嘶。
看著這樣的葉虎,葉楚一驚,不解的看向大長老:“他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他的行為好像有些失控?”
大長老擦掉臉上的淚,道:“都怪老夫沒有顧慮周全,害的虎子落入歹人之手,不僅雙眸被挖,還被人喂下了失魂散,現在的他,就跟一頭隻會攻擊的猛獸沒什麼區別,為了防止他傷害自己,我隻能將他綁在這裡;隻是隨著毒性的深入,他現在連我這個祖父都不認得,身邊若是有人靠近,也會下意識的去攻擊那個人;照此以往下去,若是拿不到解藥,恐怕這個孩子就離死不遠了。”
看著因為中毒不斷扭動掙紮著鐵鎖鏈的葉虎,葉楚的眼底騰起怒色:“是不是葉翔下的毒?”
大長老看著不斷發出痛苦**的葉虎,艱難的點著頭。
在看見大長老的動作後,葉楚二話沒說,轉身就要往**外走。
秦飛樓趕緊拉住她,“你要乾什麼去?”
“那種**,我要親手宰了他!”
秦飛樓更加抓緊她的手腕,“不可,在這種時候我們不能在葉家打草驚蛇,不然你又會闖出禍來。”
葉楚一把甩開秦飛樓的桎梏:“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難道不知道,我的生存風格就是闖禍嗎?!你也看見葉虎現在這個樣子了,難道你還能容忍那**不如的東西繼續活在這世上害人嗎?”
“我自然不會對葉虎的處境坐視不理,隻是葉楚,眼下情況特殊,我們絕對不能因為單純的泄憤而壞了大局;你別忘了,這個時候若是我們一步走錯,晉城三十萬百姓可就要生活在水深**之中;何況,這件事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秦飛樓回頭看向被鐵鏈綁著的葉虎:“帝都七大古老家族中的淳於家族代代行醫,號稱我朝杏林之根基,宮中許多的禦醫都是出自與淳於家,據我所知,淳於家的這一代家主淳於意不僅是現任太醫院院正,他更有一門絕學,就是能成功移植人的身體器官。我年少時喜歡跟著父親四處遊曆,曾有幸在帝都親眼目睹淳於意將一支斷肢成功移植到一個天生無臂的殘障之人身上。葉虎的雙目是被人挖去了,可是如果我們能夠找來淳於意,或許讓他重見光明也不是不可能。”
大長老聽到這話,就像是將要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迫切的看向秦飛樓:“公子此話可當真?”
秦飛樓道:“大長老認為,我會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嗎?”
葉楚看著秦飛樓篤定的神色,就知道他絕對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扯謊。
看著葉虎臉上那兩個血窟窿,她自然是痛心的,如果能救他,她願意儘一份力。
於是,她就將秦飛樓拉到一邊,道:“你還真會編,什麼叫做四處遊曆,也隻有大長老這種忠厚之人才會信了你的鬼話;這些都暫且不提,我問你,那個淳於意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
麵對葉楚的吐槽,秦飛樓訕訕的笑笑,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不編嗎?他的身份總不能隨隨便便的告訴其他人吧。
“如果你隻是懷疑淳於意的本事,那我可以告訴你,你儘管放心;那個老頑童除了興趣惡劣點之外,還真是有真本事的;當年我朝武威將軍在練兵的時候,不小心被對手削掉了耳朵,你猜怎麼著?”
葉楚想象著那血淋淋的畫麵,說:“能這麼著?不會是又被他給裝上去了吧?!”
“你還真是說對了,武威將軍拿著自己被削掉的耳朵去求了淳於意,半天之後,那個被削掉的耳朵就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頭上,而且聽力與往常無異;父皇在宮中聽到了這個消息,立刻將這二人召進宮查看,當時我也在場,親眼看見武威將軍那個被重新按上去的耳朵與正常人的一模一樣,除了隱約可以看見疤痕之外,再無任何差別。這件事過後,淳於意名聲大噪,許多人都有求於他淳於府門前,可是此人性情怪異,又是七大古老家族中不可忽略的存在,所以就算是他給一些人吃閉門羹,也沒人敢說他什麼。”
聽了秦飛樓這麼說,葉楚總算是放心了:“如果此人真有如此神通,那你何不利用自己皇子的身份,將此人請來為葉虎重新裝一對眼珠子?”
“我也正有此打算,等回頭我就讓金淩飛鴿傳書給淳於家,將那老頑童請來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