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楊惱恨的瞪了眼葉寒真,繼續道:“在這世上,就沒有像你這樣當親爹的,翔兒這些年來被你丟在府中,你對他不管不顧也就罷了,甚至連父子相見的機會都不給他多少;這個孩子的性格現在之所以變得如此暴躁易怒,你也有很大的責任在裡麵;眼下葉家遭遇危機,我又被那個孽障打成重傷,這次若不是翔兒主持大局,恐怕葉家早就亂了。”
“你這個當親爹的,可真是會享清福,將什麼都丟給自己的兒子躲到一邊玩清淨,也虧得翔兒是個孝順的,不怨恨你,若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恐怕早就不認你這個爹了。”
說到這裡,葉楊就吸了一口氣,顯然是要壓下心頭的火氣,頓了一下後,接著說:“既然這次回來,那就不要再走了,我也老了,葉家也該交出去了,你雖然沒有武功底子,但是你留下來能幫著翔兒;葉家的將來,還需要你們父子來支撐。”
聽著葉楊的說教與寄托,葉寒真的眼底幾乎滿滿的都是嘲諷之意,隻是他垂著眸子,用纖長的眼睫遮住了眼底流淌的真實情緒,這才沒讓葉翔看出來。
“父親說的是,眼下葉家遭遇危機,兒子是該站出來幫忙;父親,翔兒的情況你到底知道多少?眼下,我們還是找這個孩子要緊,我擔心他可能是被葉楚給抓走了。”
葉寒真的話也算是說到了葉楊的心裡,隻見他臉上又露出了急色:“是啊,我也最擔心這個,所以已經命人四處去尋找翔兒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那個孽障,跟他那個爹一樣,都是些惹人厭煩的東西,等他落到老子的手裡,看老子不將他抽筋扒皮。”
看著葉楊臉上真實流露的恨意與厭惡,葉寒真隻覺得可笑至極。
誰能想到,在四年前,這大房一家還是這老頭兒最引以為傲的存在,幾乎是張口閉口都會提起來的人,沒想到,時間匆匆過,這人心也是變幻的如此之快;曾經,他可是連根父親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隻因他天生身體不適合練武,被父親視為葉家的一大廢物,沒想到,現在父親的態度居然轉變的這麼快,居然要將葉家的未來交給他與翔兒?
這個勢力而又招人嫌惡的老頭兒,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現在的這副嘴臉,有多讓人厭惡?就這樣一個人,居然領到葉家多年,難怪這些年來,葉家的實力與威望越來越日落西山。
葉寒真雖然在心裡不喜歡極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可是考慮到眼下的情況,他還是不能太暴露自己的真實心思。
所以,在看著葉楊投來的充滿希望的眼神時,他也隻是勉強扯動這嘴角,讓自己的麵部表情柔和了一些,回答道:“兒子既然回來了,父親就不要那般操心了,你現在養傷要緊,接下來的事,交給兒子來辦便好。”
得了葉寒真這句話,葉楊終於在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他朝著葉寒真伸出了手,麵對著這伸出來的手,葉寒真猶豫了一下,這才將自己的手遞過去,讓葉楊拉住。
葉楊輕輕地拍著葉寒真的手,儘顯父子之情:“孩子,為父知道這些年來辛苦你了,但,一切都還來得及是不是?你放心,為父一定會儘全力的補償你們父子,葉家的未來、葉家的一切,為父都會交到你們的手中,隻有你們父子,才有資格繼承葉家的榮耀與一切。”
聽著葉楊這些自以為是的話,葉寒真也儘量讓自己笑著,語氣中頗有點溫順的意思:“父親不用想這麼多,你我終究是父子,為父親分憂是兒子該做的事。”
說到這裡,葉寒真就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為葉楊掖了掖被角,道:“好了,父親身體要緊,還是再歇息一會兒吧,兒子出去安排尋找翔兒的事了。”
“好,你去忙吧,為父聽你的安排。”
說完,葉楊就滿意的閉上了眼睛,顯然沉悶的心情因為葉寒真的忽然回來而開心安定了不少。
待走出葉楊的東院,葉寒真就像是被什麼惡心的東西舔了手一樣,立刻掏出帕子將自己的手裡裡外外的擦了一遍,最後擦的手背都快要紅了,這才停了下來,將帕子丟在地上。
隻見他回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東院,對身邊的人交代:“二公子不見一定跟葉楚有關,去齊家的梧桐院將葉楚給我死死地盯住,一旦發現葉楚有異動,快速跟上,必須以最快的時間將二公子救回來。”
身邊之人領命,立刻下去辦差。
至於葉寒真則是站在原地,愣神了一下。
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不得不出現,隻因考慮到唯一的兒子下落不明,他實在是不適合再藏匿起來暗中觀察一切;不過好在一切都已漸漸明朗化,他就算是再躲起來也沒什麼用,還不如站出來,看葉楚那廝還想耍弄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