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她一人鬨起來的,不管是汪家還是葉家都需要在今天來個了斷。
但當初,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在這一天到來的時候,她不是孑然一身的一個人麵對這些凶險,而是身邊有摯友、有朋友。
葉楚朝著常清風抱拳行禮:“世子爺今日大恩,葉楚畢生沒齒難忘,亦不會忘記世子爺的期望與叮囑,一定不會將晉城的無辜百姓卷進這場無妄的紛爭之中。”
說完,葉楚就看向黑牙,見他吃驚的望著常清風,就知道他聽到了她稱呼常清風的那聲‘世子爺’,應該是想到了他的真實身份。
晉城雖然是一座繁榮古老的城池,可是城中除了朝廷派駐在這裡的太守,並無其他權貴;眼下,城裡來了一個世子,可想黑牙驚訝的程度。
但眼下,都不是說明這些事的時候,葉楚對黑牙道:“帶著你的人,我們走。”
黑牙不敢怠慢葉楚的命令,立刻就帶著部分齊家弟子隨著葉楚和秦飛樓離開,隻是在離開前,不斷地回首看向那站在原地怡然搖扇的那位公子,猜測著他到底是何等富貴之人,難道真是帝都某個侯府王爵家的子嗣?
在葉楚前腳剛走,後腳就有汪家弟子察覺到了葉楚的離開,大喝一聲就要追上去。
看見汪家弟子的舉動,齊修立刻派人阻攔,一時間,齊家門前更是殺聲陣陣,刀光劍影目不暇接。
隻是,在誰也沒察覺到的地方,有兩個黑影一直在注意著齊家門口的動靜,在看見葉楚帶著部分齊家弟子離開後,那兩個黑影才有所動靜,迅速消失在拐角之處。
然後,在半柱香的時間後,那二人輕車熟路的回到了葉家,在無人阻攔的情況下,出現在葉寒真麵前。
“二爺,汪家的人沒攔住葉楚,他們已經來了。”
依舊身著青色錦衫的葉寒真亦是一副書生的儒雅打扮,隻見他一手捏著棋子,一手捧著一本棋譜,在聽到下屬的彙報後,並沒有給出任何反應,而是在落子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是我高估了汪璃這個人,沒想到由他親自出麵,還是讓葉楚毫發無傷的來到葉家。”
下屬道:“汪璃的表現還算不錯,隻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葉寒真捏在手中的棋子一頓,抬眸看向樹下:“陳咬金?可查清楚了?”
“屬下無能,那人本是二公子迎來葉家的客人,起初他對外宣稱的身份是客商,可沒想到,有一天那人帶著自己的朋友從葉家消失,隨後就看見他同葉楚走的十分近;想來這客商的身份應該也是假的,屬下等人親自去調查過,皆無法查到此人的真實身份,隻是查出,他們並非是晉城人,此次前來晉城也沒人知道他們的目的。”
葉寒真嗤笑了一聲:“聽你的意思是,這個跳出來敢壞事的陳咬金已經站在我們麵前放肆橫行起來,我們呢?不僅沒有及時阻止,連他到底是個什麼底細的人都沒查到?”
下屬的頭上立刻滲出驚怕的冷汗,雙膝跪地,道:“二爺息怒,是屬下辦事不利。”
“的確是辦事不利,眼下葉楚都要打到葉家門口了,你們卻拿出這樣的成績來回複我,看來這兩年是你們的日子過的太舒坦了,這才如此不爭氣。”
“二爺……”想到自家主子慣常用來處置辦事不利下屬的手段,這名屬下就嚇的渾身發顫,哪裡還像是被葉寒真精心培養**的死士?
但這也能看出,葉寒真這個看似文弱的人,其真實的麵目有多恐怖。
葉寒真看著嚇的連話都說不順的下屬,將冰冷的眼神收回來:“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就暫且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下次還是這般,你就別回來了,知道嗎?”
“屬下領命,屬下定不敢再辜負二爺的期許。”
“行了,葉楚已經來了,翔兒很有可能會成為他要挾我的籌碼,我要你準備的,你準備好了嗎?”
下屬道:“二爺放心,屬下早已準備妥當。”
“很好,現在晉城,汪家已經被葉楚害的連立足之地都沒有,齊家那一家子狐狸都跟聞著味兒似的討好葉楚,如今,連那些小家族都被葉楚收買,與他站在同一陣地;放眼整個晉城,也隻有我們葉家能挾住他了。”
說到這裡,葉寒真就發出冷笑:“我那位好大哥可真是個了不起的存在,他活著的時候就給我添堵,沒想到在他死了,居然還留下這樣一個禍害;這些年是我小瞧了這小子,抓住這次機會,將葉家所有礙眼的都鏟除了,也不是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