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找死,那今天,我就成全了你們。”
隨著葉寒真的話落,那十名身藏暗器的女子立刻呈一字展開,跟著刷刷刷的伸出一排齊整整的手臂,待手臂上的衣袖被撩開,十麵機關盒子直直的對著葉楚和秦飛樓所站的位置。
秦飛樓麵對這陣仗,雖然臉上不顯,可垂在身側的手卻暗暗攥緊。
他剛才可是跟這牛毛銀針交過手的,清楚的知道這些銀針射來時的刁鑽弧度和威力,他獨自一人麵對這樣的機關高手還好說,可若是在保護葉楚的情況下再來應付她們,怕是就難了。
何況,他這次麵對的可不是一個人,而是十個人。
秦飛樓隻能將七星劍的劍氣逼到極致,靠淩冽的劍氣在身邊四周卷起淩然的颶風,將他與葉楚團團護住。
而這種保護雖說看上去十分堅固,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一旦在他的內力耗儘,劍氣就會鬆懈下來,到時候,這些人再來攻擊他們,他們可就要麻煩了。
秦飛樓活了這十八年來還是第一次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逼到這般境地,前無希望,後無退路,身邊還有一個需要他保護的人。
他再次回頭朝著身後的葉楚看過去,見她依然呆滯著眼神看著沾血的手指,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是木然的,但是在木然之下,好像又隱藏著極大的憤怒與凶煞,這樣的葉楚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快要爆發的火山,山體已經開始隱隱振動,灼熱的岩漿正在岩石的縫隙中崩騰的流竄著,好像正在尋找著噴發的出口,即將在下一秒,噴射而出。
麵對著這樣的葉楚,秦飛樓也不知該怎麼辦,如今的她就像是深陷在自己的噩夢中,除非她自己醒來,不然,誰也沒有辦法將她喚醒。
而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為她爭取時間,替她拖延葉寒真的殺機。
葉寒真麵對著單槍匹馬的秦飛樓沒有絲毫的忌憚之心,在他看來,秦飛樓雖武功不俗,但始終孤立無援,甚至還要保護一個被他打擊**的呆呆傻傻的葉楚;如今的葉家全部都為他所控,這兩個人既然敢闖進來,那就彆想著再出去。
麵對著爆發著淩冽劍氣的秦飛樓,葉寒真朝著身後後退了兩步,待他站定,十名暗器高手同時發力,隻見堪比蝗蟲過境滿天而來的牛毛銀針朝著葉楚和秦飛樓所站的位置毫不客氣的襲來。
刹那間,秦飛樓就將劍氣催發到了極致,隻聽見叮叮當當的聲音像催命的喪曲驟然在耳邊傳響,原來是劍氣早已在他們二人身邊豎起了一道金色的高牆;當那些牛毛銀針朝著他們二人射來時,全部都被高牆擋了回去。
但,這種驟然爆發的劍氣對施展著的身體損傷極大,就像是要將一個人的力量從身體的最深處一下子抽出來。不管是每一寸的骨節還是身上的肌膚,都要承受著這股力量帶來的**與疼痛。
而更要命的是這股力量雖然強大,但堅持的時間卻十分有限,可是那十名暗器高手卻是有源源不斷的牛毛銀針補給,且那些牛毛銀針隻是靠機關發射,根本就不耗損什麼力量。
葉寒真這豎子是從一開始就打算用這種投機取巧的辦法來消耗葉楚的內力,隻是沒想到眼下,卻變成了秦飛樓在幫著葉楚在承受這些。
層層冷汗從秦飛樓的額頭鬢角滾下來,從身體裡傳來的疼痛就像是在將他一寸寸的活活撕碎,疼的他連倒抽冷氣都是**的。
看著這樣連命都不要的秦飛樓,葉寒真站在外圍,幸災樂禍的隔岸觀火道,“我以前就聽說過一種很厲害的戰鬥方法,大致意思就是這種戰鬥方法威力很強,但凡是使出這一招的人,幾乎都會將對手一擊斃命,因為這種戰鬥方法是一種類似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笨辦法,隻有在逼到無路可退的情況下才能使用。沒想到今日,居然讓我有幸能夠看到有人用這種法子來爭取活路。”
聽著葉寒真得意洋洋的聲音,秦飛樓眼底的寒意越來越涼:“姓葉的,今天你要是不讓我死在這裡,我必然會讓你的性命交代到這兒。”
麵對秦飛樓的殺意,葉寒真還真沒放在眼裡,“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我的性命,可是最後呢,還不都是栽在我的手裡;少年,你不愧是跟葉楚混跡在一起的人,簡直跟他一模一樣,都喜歡說些癡人做夢的傻話。”
話音一落,葉寒真就不再耽擱,直接命令身邊的十名女子,厲聲道:“十息之內,必須取其首級,不然,必要爾等性命。”
十名女子似乎是從骨子裡都畏懼極了葉寒真,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皆渾身一顫,跟著,那如漫天花雨般的牛毛銀針更是不客氣的朝著秦飛樓急射而來,且威力也在越來越強。
秦飛樓艱難的護著身後的葉楚步步後退,他幾乎都已經聽到了自己的皮膚因無法承受身體裡陡然爆發出來的力量而發出的撕扯聲,在這堪稱極致疼痛的折磨下,他終於忍受不住,咬緊牙關,大吼出聲,伴隨著痛苦的吼叫,一口鮮血也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原本就雪白的臉色陡然變成了青白之色,一看就是身負重傷的樣子。
看著秦飛樓終於支撐不住,葉寒真頓時洋洋得意的大聲叫好,本是一身儒雅之氣的他此刻暴露出來的張狂簡直就像是將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更接近與他真正本性的人。
但,就在葉寒真覺得勝利在望時,忽然一道銀光閃爍,被金色劍氣築起來的金色高牆突然被人從裡麵強勢的劈開,跟著,那道銀光像是擁有著生命一般,化身成長鏈,直朝站在保護中的葉寒真襲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