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連秦飛樓和常清風也在,葉楚緊繃的那顆心總算是放鬆了一些。
隻是,這兩個人怎麼會同淳於意一起來見自己?還是說,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當葉楚來到花廳,一眼就看見神色略顯忐忑的常清風,至於秦飛樓,傷勢稍稍好轉的他已經能下地走動,此刻正坐在淳於意身旁安靜的喝著茶,跟常清風的緊張比起來,他倒是要顯得鎮定許多。
而被常清風和秦飛樓一起稱呼為老怪物的淳於意則是在看見葉楚出現的那刻立刻就蹦了起來,還不等葉楚走進來,就快步來到她麵前,一邊拉起她的手將她往花廳裡拽,一邊喋喋不休著:“你怎麼才回來?老夫都在這裡等了你多半天了,上回老夫說要為你摸摸脈,你總沒忘記吧?眼下老夫正好有空,來給你瞅瞅。”
說完,葉楚就被淳於意拖到花廳正中間的圓桌旁坐下,伸出手就要往她的脈搏上搭。
看到這個動作,常清風的一顆心都吊了起來,大叫一聲阻止:“老族長,你看這丫頭活蹦亂跳精神足,麵龐**有起色,一瞅就是沒病沒傷的樣子,何苦又要勞煩您老人家親自動手為她診脈?如今葉翔已經被帶回來了,咱們還是趕緊給葉虎換眼睛吧。”
看著常清風抱著自己的胳膊不撒手,淳於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放手!”
“老族長……”
“再給你說一遍,放手!你小子要是敢再抓著老夫,老夫就上銀針了。”
對於這老怪物的銀針常清風可是如雷貫耳,聽說以前在帝都,有一個紈絝世家弟子在茶樓**良家婦女,這一幕正好被老怪物碰上;當時老怪物也沒做什麼事,隻是借著路過輕輕地碰了他一下,當時並無任何異樣;但在這紈絝回家之後,出事了。
原來是這紈絝正在跟小妾廝混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不舉,用遍了法子尋遍了帝都的名醫都沒有辦法解決;最後,還是這門家長求到了淳於世家的門前,請了淳於家的弟子前去查看,這才知道原來自家兒子出的這事是他自招來的。
而動手教訓他這貪色兒子的人正是當時不漏聲色路過的淳於族長,至於淳於意是怎麼動的手,又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動的手許多人都不得而知;直到數月後,淳於家才傳出風聲,原來當時淳於意隻是靠著一根銀針就絕了那**小子的後嗣。
從那之後,淳於意的銀針就成了帝都無數男子的噩夢,所以,在常清風聽到淳於意要使出銀針時,下意識的就後腿了數步,緊張的捂住自己的下麵,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老族長,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可千萬別**做壞事;我靖遠候府可是隻有我一根獨苗,如果你傷了我,我父王可是會跟你拚命地。”
對於常家的這根獨苗淳於意自然不會對他下黑手,眼下說出這樣的話也不過是為了嚇嚇他;看這小子嚇成這樣,也算是耳根清淨了。
“臭小子,隻要你不礙著老夫,老夫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對你下手,若你表現良好,將來等你娶妻,老夫還願意幫幫你,親自動手給你紮幾針,讓你未來的世子妃多給你生幾個生龍活虎的胖兒子。”
“呸!你個老不休!本世子將來要生兒子何須你的幫忙,本世子靠自己,也能生出一幫兒子。”憤憤的說完這些話,常清風就夾著**蹭到還在喝茶的秦飛樓身邊,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壓低聲音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有心情品茶嗎?萬一這老怪物真的摸出點什麼東西,葉楚可就要倒黴了。”
看著嘴上嫌棄心裡卻十分擔心葉楚的常清風,秦飛樓垂眸笑了笑,同樣壓低了聲音回他的話:“你難打忘記阿楚上次對我們講的那些話了?你放心,阿楚不會有事的。”
常清風吃驚道:“這麼有自信?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太過於相信那丫頭了。”
秦飛樓又是淺淺一笑,示意常清風坐到自己的身邊,然後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追隨著葉楚的身影看了過去。
而葉楚則是在淳於意嚇退了常清風後順從的坐下任由這神秘兮兮的老人為自己診脈。
看這老者在為自己搭上脈後,神情始終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原本平靜的心情也跟著在這個時候漸漸緊張起來;雖然她不害怕被淳於意察覺到自己快要入魔的事實,可是她比較擔心因為自己而牽累了秦飛樓和常清風。
他們可是正統的皇孫貴胄、天之驕子,可萬萬不能因她而被連累。
想到這些,葉楚的呼吸就漸漸變的沉重起來,而這時候,淳於意像是察覺到什麼,掀起睫羽就朝著自己看過來,眼神裡的審視與厲色讓她看的清清楚楚。
也是在這個時候,葉楚的心狠狠地沉了下來。
他一定是察覺到了,一定是!不然他的表情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