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常墨初看出葉楚真正的心思,葉楚自然也相信自己在說了這些話之後,常墨初以後在麵對自己時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她不希望常墨初和常家弟子將她看做七皇子妃,也不希望他們將她視為秦飛樓的女人,她就是她,不需要點綴在任何一個男人名字的後麵。
事實證明,葉楚果真是沒有看錯常墨初,在見他攔下常家弟子後,葉楚就對常墨初生出了滿意之心,心中不免升起沒白救他一場的意思。
看著常墨初手中拿著的木盒,葉楚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位置,想到這個盒子在打開後對自己的影響,原本神色放鬆的她不禁又開始緊繃起來。
脖子上佩戴的鐵片時父親留給她的遺物,也關係著她真實的身份,當初在知道這塊鐵片跟聖靈族有關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是聖靈族的人,後麵又發生了諸多的事,讓她漸漸又開始懷疑自己聖靈族的身份;而今,這在藏天穀發現的鑰匙居然能夠跟她的鐵片產生共鳴,而藏天穀又是屬於北荒魔族的地盤,這把鑰匙又是能打開真正山穀大門的唯一鑰匙,亦是與魔尊傳承之物有著緊密聯係的東西。
與魔尊有著聯係的東西居然能夠影響她的鐵片,這要葉楚每次想到這裡都不禁汗毛豎起,心頭徘徊千萬思緒。
好在在震驚過後,她也算是冷靜下來,明白眼下再多的猜測也隻是枉然,想要知道真正的真相,隻能通過自己去探尋了。
於是,葉楚走近到常墨初的身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中的木盒,道:“這把鑰匙你是從藏天穀中何處的得來的?你又為何知道這把鑰匙的存在?”
麵對有著救命之恩的葉楚,常墨初早就對她放下了心裡戒備,所以對於她的疑惑,他自然是知無不言的。
“不瞞陸姑娘,對於藏天穀真正山門的這個秘密,我們也是在數月之前才知道。”說到這裡,常墨初就歎了口氣,道:“姑娘既然認識我家世子,那也應該知道世子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雖說眼下看上去與正常人沒什麼區彆,但他那從胎裡帶出來的病痛,早已將他的身體掏空,如今他還活蹦亂跳著看似精力旺盛,可其實不過是一副外強中乾的樣子,根本不能承受任何致命性的攻擊;而更要命的是他沒有擁有正常人的人壽,若是再想不到辦法來救他,恐怕他的這條命也折騰不了幾年了。”
這些話葉楚從秦飛樓的口中聽到過,便同常墨初說著:“秦飛樓告訴過我,幸虧常清風出生在常家,若是一般的家庭,以他這樣的身體狀況,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會死亡;當年靖遠候為了救他性命,放棄了自己一半的修為為他續命,可就算是放棄了這麼多,但依然隻能將他救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的這條命就像風中殘燭,不小心不知在什麼時候,說沒有就沒有了。”
常家弟子和常墨初都在這個時候流露出痛色,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是真心擁戴著常清風的,所以才會在提起他的時候露出如此不舍心痛之色,才會在知道藏天穀中可能會有赤魂玄冰草的時候,不遠萬裡趕來,哪怕身處危險之中,也要為他爭取生的機會。
由此可能看的出來,常清風雖然是個狡猾多端、七竅玲瓏的臭狐狸,但這條狡猾的狐狸卻在家中很受親人和族人的愛護;以那樣一副不爭氣的身子骨穩坐世子和少族長的位置,而且還能得到族中人的認可與擁戴;這小子果真如秦飛樓所說的那般,不是池中之物。
常墨初道:“而更要人擔心的是,當年在出了世子的那件事之後,侯爺就對女人生出了嚴重的戒備之心,侯府中以前還有一些伺候的妾室,但在經過那件事情之後,所有妾室都被侯爺打發走了,隻留下侯夫人近身伺候。隻是侯夫人當年在生產世子的時候傷了身子,這些年來雖然已經儘力調理,但依然無法懷有身孕。一個是對彆的女人避如蛇蠍的侯爺,一個是身子骨嬌弱一直遲遲無法再孕的侯夫人,就這樣,二人恩愛攜手過了多半輩子,一眨眼世子爺都這麼大了,但在這期間府裡也再也沒有傳出喜事。”
常墨初的這番話說的隱晦,可葉楚還是聽出來了,常家上下雖然滿意常清風,但常清風的身子骨太過嬌弱,未來的常家族長是個短命的,這對常家這種沿襲了近千年的古老家族來講實在是最大的不利。
所以族中上下,還是希望靖遠候能再生出一個更加合適的繼承人,可是當年那陰毒的小妾使的招數徹底毀了常清風身體,也差點讓侯夫人一屍兩命,這件事對靖遠候造成了不小的**,也讓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所以在出了那小妾的事情之後,靖遠候府裡的妾室就被掃地出門,麵對著一心隻抱著妻子過日子的靖遠候,想必常家上下不少人都為之心焦。
一方麵盼望著侯府裡再能傳出好消息,一方麵四處尋找能救常清風的辦法。
葉楚想到這些,不禁有些開始同情這傳說中最擅長機關術的大家族了,看向常墨初的眼神裡也帶著幾分無奈的柔情:“我能理解你們的擔心與顧慮,但是靖遠候擺明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要我說,當年與其你們將希望寄托到身子骨同樣嬌弱的侯夫人身上,還不如將希望寄托到常清風的身上。他雖然身子骨不行,但畢竟還是個男人,如果你們真的擔心侯府的繼承斷了,那就趁著常清風現在還活蹦亂跳,給他找幾個女人,讓他努力的給你們生出一個小小世子來,這不就解決事情了嗎?”
聽到葉楚的這番話,常家的幾名弟子皆是麵麵相覷,各個露出不好說的苦澀來。
常墨初歎了口氣道:“陸姑娘有所不知,你說的這個辦法我們也試過,隻是我們的這位世子實在是個難以對付的,平常看起來挺好說話,可沒想到在麵對自己的貞操觀念時,就跟要殺了他似的,抵死反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