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穀雲翼的這番話,眾人的臉色都跟著隱隱發生著變化,
但,穀雲翼接下來的話,才是讓他們開始更加忌憚。
“這千年來,藏天穀中應該一直都殘留著當年魔尊在大戰時留下來的魔氣,隻是這些魔氣稀薄,力量自然是羸弱的,所以甚少有人能夠發現察覺而已;但魔氣跟靈力一樣,是可以慢慢被滋養起來的,經過這千年時間的滋養,就算是再羸弱的魔氣也會漸漸被養成氣候,何況這藏天穀乃是真耀國靈力充盈之地,最是適合滋養靈物。這些遊蕩在藏天穀的魔氣生存在此處,就好比生存在一個最適合讓它們複原的溫室之中,當真是一個愜意而又舒坦的好去處呢。”
金亦歡的臉色變了幾變,就連手中搖晃的折扇都沒有那麼利索了:“雲公子的意思是,這藏天穀裡當真有魔氣的存在,而且這魔氣還是屬於當年魔尊的?”
穀雲翼道:“普通的魔修一旦身死,身上的魔氣和魔力就會立刻消散於世間,根本就不成氣候,就算是生而為魔的北家人,也逃不開這個定律;試想,既然此處的魔氣不是一般的魔修和北家弟子留下來的,那麼也隻有當年那位最是不可一世的魔尊能夠辦到的。”
說著,穀雲翼就嘖嘖出聲,語氣中帶著隱隱的敬佩之意:“雖說那位魔尊給世人沒有留下多少好的印象,但是他的實力卻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否認和懷疑的。當年在他身敗聖靈族族長之後,屍骨就被埋藏在這藏天穀裡,受世代北家弟子的守護,所有人都以為隨著他的身死,有關於他的傳說也該終止了;可誰又能想到,一代魔尊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就隕滅呢?雖然身骨消亡,可是他強悍的魔氣卻受到了藏天穀的滋養,慢慢的竟然被養出了靈識;而當靈識蘇醒之後,就變成了邪物,專門蠱惑陰煞之氣極重的人為己所用。剛才那高哲當著你們的麵入了魔,他除了自己養出了心魔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被藏天穀滋養出來的靈識給吞噬了,所以他才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實力暴漲到連你們都無法克製的地步;其實,你們用誅魔陣鎮壓的人並不是高哲,而是那個吞噬了高哲神誌讓他淪為殺人工具的靈識。”
胡廷芳激動的一拍**,道:“我就說嘛,那小子的根基這麼差,又怎麼可能在入了魔之後變得如此厲害,原來擊碎我們誅魔陣的人不是高哲,而是那個靈識?”
金亦歡道:“現在我比較擔心的是如今高哲已經身死,那那個靈識呢?它又跑到了什麼地方?既然它能夠蠱惑著高哲入了魔,那我們豈不是也會有可能受到他的蠱惑?”
“不然,金少族長暫時不用如此緊張。”
穀雲翼掃了一圈身邊各個緊張的世家弟子,道:“高哲之所以受到蠱惑入了魔道,主要是因為他的**自己生出了心魔,一旦心魔生成,就是邁入魔道的第一步,終身都不可能擺脫;剛才高哲親身經曆了挫折和打擊,再加上他年幼時的經曆讓他刻骨銘心,所以才會在一朝爆發之後,讓那靈識趁虛而入;同他的心魔結合在一起,這才吞噬了他的心智,讓他淪為隻會殺人的無情工具。在場之人皆出自世家弟子,不管是武學修為還是心性都是頗為堅定的,隻要你們自己沒有入了心魔,那靈識就不會有機會蠱惑接近你們。所以大家不必人人自危,若我沒猜錯的話,那靈識應該在高哲被我掏出心臟之後,偷偷溜走了。”
穀雲翼說到最後幾句話的時候,就側眸朝著身邊的葉楚看了幾眼;那眼神中似有不少的話要對她說,葉楚自然清楚他想要說什麼。
高哲隻是生了心魔,就能讓那靈識對他趁虛而入,而她呢?幾乎是已經露出了魔相,情況比高哲更加危險,若是在這個時候,那個靈識將目標瞄到了她的身上,恐怕她的下場應該也不會比高哲好到哪裡去。
葉楚看著躺倒在地上被掏空了心臟的高哲,下意識的就攥緊了手中的銀電;同時,在心底發出一聲桀驁不馴的冷哼。
她葉楚的性命向來都是由自己做主,如果她真的是一個如此容易就妥協的人,恐怕當初在晉城葉家的時候,她就已經活不了了。
那靈識是魔尊的魔氣演變出來的又怎樣?如果那個鬼東西敢來接近蠱惑她,那她就讓它好好地嘗一嘗她銀電的滋味,讓這不知死活的東西徹底消散於世間。
牧玄安看著葉楚微微難看的臉色,還以為她是在擔心那個靈識,便出聲道:“既然雲公子都說了這詭異的靈識隻會接近心中藏匿心魔的人,在場的都是光明磊落的磊磊世家弟子,心懷坦蕩,內藏正義之氣,又怎麼可能會讓那靈識近身呢?!所以,大家都放心吧,高哲的情況隻是個特殊的意外。”
金亦歡繼續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道:“真是沒想到,這小子生前這般狂傲,卻落得一個如此淒慘的死法;看來心魔這個東西,還真是害人的緊。想必是他一早就在心裡藏有無數怨念,再加上今天發生了這一件接著一件的事,讓他受挫連連,又憶起當年,這才在瞬間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