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話音一落,立刻就讓不少頗有微詞的人乖乖地閉上了嘴。
不錯,這把鑰匙有多難得沒有人比在場的人更清楚,如果在這個時候她葉楚不將鑰匙拿出來,恐怕他們也無法走進山門;如果眼下,誰拿著鑰匙誰就相當於掌握了主動權,若是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唱反調,那就是無知。
金亦歡蹙眉看著被葉楚拿在手中的盒子,用扇子遮掩著問身邊的牧玄安和胡廷芳:“這把鑰匙不是墨初公子保管的嗎?什麼時候到了這丫頭的手裡了?而且,剛才她的話你們也聽見了,她親口說這把鑰匙是屬於她的,真是令人耐人尋味。”
胡廷芳也是滿臉不解的看向葉楚,道:“就算她對我有救命之恩,若是讓我拿這把鑰匙來還這份恩情,我也是要好好考慮的,絕對不會拿的有多痛快。但是眼下,這墨初公子擺明就是將鑰匙給了她,我怎麼感覺葉姑娘跟他們這波人的關係有些非同尋常呢?”
金亦歡又道:“你在當初沒有聽見嗎?葉姑娘說了,她跟墨初公子他們是舊識,關係和交情自然是要比我們認識的長久;隻是再長久,也沒必要這麼交心吧。山門鑰匙可是那幫小子拚了命得來的,誰拿著這把鑰匙,誰就能在這裡站主場,你們瞧,葉姑娘不是靠著這把鑰匙明晃晃的在這裡和所有人談條件嗎?墨初公子幾人若不是真的傻,就不會就這樣將這麼好的福利交給彆人,不是嗎?”
胡廷芳看向金亦歡:“亦歡,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不妨在這裡直說,你這樣拐彎抹角的暗示,讓彆人費儘心思的去猜測,實在是費勁兒。”
金亦歡悻悻的瞅了眼胡廷芳,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四肢發達’,就道:“我是懷疑墨初公子幾人和葉姑娘之間或許有我們不知道的交易存在,更或者從一開始,他們這些人就對我們有所隱瞞,而這隱瞞的一部分則是很重要的。”
說到這裡,金亦歡就側眸朝著身邊的牧玄安看過去:“玄安,你覺得呢?”
牧玄安看著站在最矚目位置的葉楚,提著太阿長劍的手攥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一雙眼睛也在這個時候變的深邃而又沉思:“現在說什麼都是我們一廂情願的猜測,如果想要知道真相,那就接著往下看。”
說著,牧玄安的呼吸就一斂,紛紛朝著金亦歡和胡廷芳看過來,似是心情有些沉重的樣子:“我知道在這藏天穀裡不能輕信與任何人,但是,我是相信她的。至於你們會不會全心全意的信任她,那是你們的決定,我不會妄加乾涉。但是我需要提醒的是,如果從一開始葉姑娘就對我們存了異心的話,她就不會三番兩次的救我們與危難之間,更不會為了救你們,多次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聽了牧玄安這麼說,胡廷芳第一個垂下了頭;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條命是怎麼保下來的,若不是這個丫頭,恐怕這個時候的他早就葬送在火狼群裡了。
牧玄安眼睛眨也不眨的留意著金亦歡和胡廷芳,看他們二人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收回了眼神,再次朝著葉楚看過去。
雖然在剛才他是這樣說身邊這兩個人的,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也是在心裡疑惑著;從一開始,葉楚對他雖然十分不錯,但是也有幾分隱瞞的。比如說,她從來都不跟他講這個身份可疑的雲公子的具體身體是什麼,更是在一開始,就用了一張假的人皮麵具遮住她的真容,用一副假臉在他麵前隱藏自己。
他不太明白她為什麼要對他有這諸多方麵的遮掩,她這樣對待金亦歡和胡廷芳,他能夠理解;可是,她為什麼連他也一並這樣對待了?在知道了他的名字和真實身份後,她就應該相信他不是嗎?可是現在看來,看她同雲公子之間的親密舉止,他開始懷疑了,懷疑從一開始能讓她真正相信的人都不是他這個將來的未婚夫,而是那個身份不明的雲公子。
想到這裡,牧玄安就心裡就有些酸酸漲漲,十分不是滋味。
隻是,這種感覺他卻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告知給他人,隻能自己窩藏在心裡,自我遮掩著,自我安慰著,同時也自我排解著。
而此時的葉楚當然不知牧玄安的心思有多糾結,她幾乎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手中的盒子上,放到了必須為常清風得到的赤魂玄冰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