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抹殘識,葉楚就悲從心來,看向赤焰鼠,問:“那有什麼辦法幫一幫那個殘識?既然他的**已經沒了,既然對他來說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那麼有什麼辦法讓他達成所願?”
赤焰鼠看出葉楚的良善,豆大的眼睛裡閃爍著難得一見的和藹,道:“你想要將那個殘識抹除嗎?如果你有這個想法,那我勸你,最好還是將這個想法忘記比較好。”
“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因為經過千年的時間流逝,那個殘識已經不僅僅隻是個簡單的殘識,以這臭小子的描述來看,這個殘識應該已經入了魔。”
葉楚訝異:“殘識還能入魔?”
赤焰鼠同樣也訝異的看向葉楚,雙爪一攤,道:“殘識為什麼不能入魔?殘識保留了主人生前的所有記憶和經曆,而且還擁有自己獨立的思考特性,雖說沒有身軀能讓他依傍,但他現如今已經能夠幻化成型,這樣的殘識可不僅僅隻是個普通的殘識。入了魔的殘識具有殺傷力,可是不能小覷的。更重要的是,眼下這抹殘識是在神殿的封印裡,那封印千年來都無人能破,就算本祖宗拚了一身的修為恐怕也隻能撕開一條縫,你覺得本祖宗會犧牲自己,讓你去成全一個入了魔的殘識嗎?”
葉楚閉口不言了,她當然知道眼前的這隻肥老鼠惜命的很,才不會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呢;何況,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能夠做到犧牲自己。
看著葉楚蔫蔫的耷拉下腦袋,赤焰鼠第一次伸出手,主動去碰觸葉楚的身體,摸了摸她的腦袋,似乎很是滿意這絨絨頭發的手感,眯著眼睛,輕輕歎息道:“小丫頭,你現在還小,所以你還看不透,等你活到了一定的年紀,有了一定的閱曆之後你就會知道,這世上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緣法,也會有自己的活法。那殘識雖然可憐,但是,他卻能活了千年之久,這麼長的壽數可不是一個人類就能達到的,普天之下,也隻有我們靈獸才能長命一點,而在長命的靈獸裡,也唯獨隻有赤焰鼠才能活個幾百上千歲。他一個殘識能夠支撐著活的跟本祖宗一般大,這可不是一般的造化。畢竟,沒有誰能夠真正得老天垂愛,活的長長久久,看遍天下江山,看遍朝代更迭。”
葉楚聲音悶悶道:“那你的意思是,那抹殘識雖然可憐,但他也有一份幸運在裡麵;最起碼,長壽了,是這個意思嗎?”
赤焰鼠嘿嘿笑了兩聲,拍了兩下葉楚的腦袋,道:“小丫頭,聰明!通透!一點就通!本祖宗很是喜歡。”
葉楚朝著身邊咧開了一步,不願意讓它再來拍自己的腦袋;雖然依然在心裡同情可憐著那個殘識,但此時的情緒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激動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能耐。
連眼前的這隻老不死的肥老鼠都需要拿命去搏一搏神殿的封印,她一個**臭未乾的毛頭丫頭,又有什麼能耐去跟聖靈族留下來的封印來一場硬碰硬?
就在葉楚無能為力且慢慢認命的時候,赤焰鼠的話再次傳來:“隻是,若是任由那個殘識再留在封印裡,恐怕將來等他實力大漲,很有可能會破壞封印從裡麵逃出來;這種東西若是衝破封印跑出來,那對真耀國來說,可真是大禍臨頭,將要血流成河了。”
葉楚看了眼赤焰鼠,猜了猜他說這句話的意圖是什麼:“老祖宗你這是在憂國憂民,擔心真耀國的未來嗎?你是不是想要將封印裡有殘識的消息告訴帝都的那些老怪物,讓他們去想辦法來對付這抹殘識?”
赤焰鼠看了眼葉楚,反問:“難道你不想?”
葉楚一聳肩,說:“我這個人沒有多大的誌向,自然也沒有那些所謂的憂國憂民的情懷,對我來說,真耀國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都跟我沒多大的關係;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叫做天塌了還有高個子的人頂著呢。帝都拋開秦氏皇族不說,那七大古老家族可都不是吃素的,如果那個殘識真的跑出來害人,第一個衝鋒陷陣的就是那七大古老家族的弟子;哦對了,我還聽說真耀國還有十位戰鬥力最強的強者。這些強者代代傳承,隱姓埋名生活在真耀國的各地,平常時間是不會跑出來拋頭露麵的,但若是國難當頭,他們自然會義不容辭的冒出來。有這樣比怪物還要強悍幾分的**強者,那就更不需要我這樣的小人物跳出來湊熱鬨了。”
突然聽見葉楚提到‘十強者’,赤焰鼠豆大的眼睛下意識的就眯了眯,然後在將她的話全部都聽完之後,立刻就恨鐵不成鋼的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你這個臭丫頭,還真是會給自己撂挑子是不是?什麼叫做不關你的事?國難當頭之日,百姓蒙難之時,但凡是有點良知,懂點武功的人都會站出來奉獻屬於自己的小小力量。臭丫頭你這一身的好本事,若是敢在那個時候躲懶逃避,信不信本祖宗現在就一掌先劈了你?”
葉楚看著赤焰鼠抬起頭的爪子,下意識的就擺出防禦的動作,看向突然正義感爆棚的肥老鼠:“老祖宗,你又要何必突然之間為難我這樣一個小女子?且先不說那個入了魔的殘識有多凶悍,就說你所擔心的事情吧。連你自己都不知道那件事會在什麼時候發生,你現在這麼激動做什麼?萬一那個殘識想要衝破封印還需要好幾百年,那一百年之後,我就要化為腐朽成為一堆枯骨了,殘識殘害人間的事自然是跟我沒關係。眼下你為這樣的事情跟我生氣,還要劈死我,你這不是在不講理嘛?!”
赤焰鼠悻悻的收回自己的獸爪,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過於激動了:“本祖宗知道剛才的那番話有些不妥,但是本祖宗告訴你這個臭丫頭,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不要將自己的善良藏起來,將來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