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鼠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毛都豎了起來。
那一身火紅的長毛迎風招展,顯得它本就肥碩的身軀更加蓬鬆,就像是一朵燦爛綻放的火紅色的花,看上去又漂亮又神秘;當然,此時要忽略它那快要僵硬龜裂的表情。
“雪麒麟?聖靈族的雪麒麟嗎?”
看著終於被自己牽扯情緒走的赤焰鼠,穀雲翼露出了更加篤定的神情:“可不就是聖靈族的雪麒麟,老祖宗,其實有個問題從踏進你的地盤開始,就已經在我的心裡產生了。你明明能夠看到我和阿楚,為什麼就看不到雪麒麟呢?雖說麒麟寶寶現如今還處於幼年形態,但小家夥還沒小到肉眼看不到的地步。喏,此時它就躲在你身後的巨石側處,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著轉身就往巨石處走過去的赤焰鼠,葉楚著急了,抓住穀雲翼的手臂就用力的搖了搖:“你這是乾什麼?突然將麒麟寶寶牽扯進來做什麼?萬一它真的對麒麟寶寶生出些彆的心思,以我們的能耐,可是奈何不了它的。”
穀雲翼見葉楚緊張麒麟寶寶,出聲安慰著她,道:“放心,這個老東西就算是實力再強橫,也改變不了它是一隻靈獸的本質;雪麒麟在靈獸裡排名第一,血脈傳承何等的尊貴,又豈是一隻小小的老鼠能夠比得過的?就算此刻麒麟寶寶年幼,不是這老家夥的對手,但這老家夥還是不敢輕易對麒麟寶寶下手的;原因很簡單,血脈之力可不是那麼容易忽略、跨過去的。”
葉楚知道穀雲翼所提的血脈之力是什麼意思。
靈獸裡,以雪麒麟為尊,就算是這隻肥老鼠從地火鼠進化成了赤焰鼠,它的血脈還是比不上雪麒麟來的尊貴;靈獸的世界可是要比人類的世界簡單得多,來自於雪麒麟的血脈威壓會讓活了近千年的肥老鼠也不敢貿然動手;這就要比有一個鐵鏈子拴住了肥老鼠的脖子,讓它在看見雪麒麟的那一刻就發自內心的**戰栗,想要臣服。這也就是為什麼這隻肥老鼠在聽到雪麒麟這三個字之後,情緒變化如此之大。
因為,它的敬畏、它的戰栗,包括它的畏懼都是來自於靈魂的深處;雪麒麟可是靈獸之中的王者,任何靈獸麵對它,都會因為血脈威壓而怯步不敢前。
隻是,葉楚雖然知道麒麟寶寶應該不會有危險,可是她還是不讚同穀雲翼在這個時候將麒麟寶寶給抖摟出來:“你給我說實話,你在這個時候提出麒麟寶寶到底是在打算什麼?還是說,你想要利用麒麟寶寶達到什麼目的嗎?”
穀雲翼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便不再遮掩,直接開口說:“這老東西實在是太狡猾,而且口風還十分緊,既然我想要得到渴望已久的答案,那就必須要在這個時候用點非常手段;老東西就算是再彪悍,它也隻是隻老不死的臭老鼠而已,我就不信,麵對雪麒麟,它還能穩得住。”
果然,葉楚就知道他在這個時候將麒麟寶寶抖摟出來就是在利用它,當場就有些氣惱了:“穀雲翼,你怎麼利用我、算計我,我都能再給你一次機會,可是你現在連麒麟寶寶都敢利用上,你是真的覺得我的脾氣太好了?還是認為,我不敢真的向你撕破臉?”
聽出葉楚是生氣了,而且還氣的不輕,穀雲翼趕緊轉過身看向她,眼神裡帶著幾分無辜和無奈:“阿楚,你也看見了,我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來討好這個老家夥,可是不管我如何絞儘腦汁,到最後還是沒辦法將它的口撬開。你知道我為了這個機會犧牲了多少、努力了多少嗎?如果有彆的辦法,我也不願意利用無辜的麒麟寶寶,但你也瞅見我的處境了,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呀!”
葉楚甩開他的手,臉色依舊不悅:“有些事,能夠達成所願固然好,但是我們也要做好準備去麵對可能結果並不如我們的意。穀雲翼,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儘人事聽天命,很多事情是不能強求的。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問出一個答案來,可既然這個答案這麼難以給你,放棄也未嘗不可?而且,我覺得這隻肥老鼠剛才有句話是真的在為了你好,那就是它不願意讓你在這件事情上陷太深,因為連它都知道,這件事太執著了,會可能給你帶來不好的結果。穀雲翼,現在的你擁有著權利、身份、地位,甚至連帝都的曹家都忌憚害怕著你,魔道和正道的人在聽到你的名字時都會恨不能繞著走,生怕招惹了你會有危險。你已經是一個這麼可怕且不容忽視的存在了,現在的你想要什麼沒有?為什麼還要逼著自己去追尋那些碰不得的東西呢?”
“那是因為我所追求的東西,會改變整個真耀國。”穀雲翼瞪大了眼睛看著葉楚:“阿楚,你還太稚嫩了,在你的眼睛裡,看到的許多東西都是有好的一麵,可是你卻不知道,在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有太多太多的危險和瓶頸在等著我們。曹家算什麼?他們是否忌憚我,對我來說沒有半點關係和影響;我眼下最看重的是密宗,是麒麟山莊和我的萬宗山脈,我要帶著我密宗上下的所有人走向另一個境界,而那個境界能夠改變整個真耀國,也是到了那個時候,才真正迎來我們的全盛時代,你明白嗎?”
不等葉楚回答,穀雲翼理解就替她作答,道:“你不明白,最起碼現在的你還不明白。阿楚,我不怪你此時還不明白我,因為我知道我要做的事對現在對你來說是有些瘋狂的,但我可以向你證明,證明我說的這些終有一天會成真。”
葉楚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那隻肥老鼠說此時的穀雲翼有些過於執著了,也為什麼再三提醒他,不可太過深陷;隻是可惜,這些話在此時說起都太晚了,因為眼前的穀雲翼,已經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