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第一次在赤焰鼠的眼睛裡看到了濃鬱的悲傷。
宛似一個被家人拋棄的孩子,一個人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很久,等不到有人來接,也等不到一個答案,隻能在絕望之中,繼續等下去……
穀雲翼沒有像葉楚那般敏銳的捕捉到赤焰鼠無意之間流露出來的內心深處的感情,而是沉浸在赤焰鼠傳遞給他的震驚消息之中。
隻見他精神亢奮的重複著赤焰鼠的話,一雙眼睛也在這個時候睜的渾圓:“我的猜測果然沒錯,聖靈族的消失不是避世這麼簡單,他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離開的這麼匆忙;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再無聖靈族的人在真耀國行走,這很古怪不是嗎?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族裡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這個曾經充滿了傳奇的家族消失在世人的眼前?難道真的是我大膽假設的那般?”
葉楚看著像是魔怔了一樣的穀雲翼,抓住他因為激動而微微震顫的手,同他道:“你想要知道的答案老祖宗大約也已經告訴你了,穀雲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的想法太危險了,你不能輕易去冒險,知道嗎?”
穀雲翼在這個時候根本就聽不進去葉楚說的每一句話。
隻見他掙脫葉楚的手,然後用力的扣住她的肩膀,神色略顯癲狂的同她道:“剛才老祖宗說的那些話你也聽見了,在聽到這麼多震驚的消息之後,你真的會無動於衷?阿楚,我覺得我或許察覺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而這個東西,能夠改變世人對正邪的看法。”
葉楚的心裡清楚的傳來‘咯噔’一聲,因為她知道,自己最擔心的還是快要發生了:“穀雲翼,你不是能改變世人的神祇,也不是這世間無所不能的強者,你要知道,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一切若是傳出去,會在真耀國引來怎樣的轟動;你更要清楚,如果你執意而為的話,很有可能下場淒慘。你說過,你的這條命是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難道你就願意讓這條珍貴的性命再去涉險嗎?”
穀雲翼執著道:“涉險?阿楚,我從來都不覺得堅持自己所做的是在涉險,何況,我這麼做是在帶著密宗上下踏上另一條更加光明坦蕩的路,我如今身為密宗宗主,最大的心願就是帶著我一手創立的宗派傲視群雄,不再成為無知世人口中的該被滅殺的對象。阿楚,你以為我這麼辛苦的走到今天,真的隻是為了自己這麼簡單嗎?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許能夠做到隻為了自己,可是現在,我不會忘記身上的責任與擔子。”
說完這些,穀雲翼就不顧葉楚的眼神阻攔,將她推到一邊,來到赤焰鼠麵前:“老祖宗,既然當年聖靈族有恩與你,而你又有幸同聖靈族有了一段緣分,想必在你的手中,應該有些關於聖靈族的線索吧。怎麼樣?我們要不要將彼此掌握的線索共享一下?”
赤焰鼠警惕的看著穀雲翼執著的眼神,謹慎的出聲問:“你小子想要從本祖宗的手中得到線索做什麼?”
穀雲翼的眼底瞬間燃起火焰,帶著不屈的意誌,道:“老祖宗,這麼多年過去了,晚輩看的出來,你很想念這個曾經有恩與你的家族,難道你就不想付諸於行動,試著去找找他們嗎?”
“哈哈哈哈——”赤焰鼠就像是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立刻就捂著肚皮大笑出聲:“小子,你可真會異想天開呐;聖靈族是什麼樣的存在,他們若是想要避世,又怎麼可能會讓世人將他們的蹤跡尋找出來?更重要的是,這些年來本祖宗也曾試圖找過他們,連本祖宗親自出山都是徒勞無功,靠你這個臭小子尋找他們的蹤跡,這幾乎是更加不可能。數百年來,不止隻有你小子對聖靈族充滿了好奇與疑惑,恐怕還有不少的天縱英才想要試圖走上這條路,可是你看看,近千年來,又有誰成功了?這足以說明,聖靈族的蹤跡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找到的,就算有一天,真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麼這個人,也絕非你我這樣的普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