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可能是聖靈族的人。
當這個念頭在葉楚的腦海裡漸漸生成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隨著呼吸輕輕地**著。
她漸漸抱緊自己,然後慢慢的蹲下去,就像是一個正在承受著巨大壓力的孩子,沒有了往日的瀟灑恣意、自信張揚,整個人都恨不能蜷縮成一團,看上去十分脆弱。
赤焰鼠看著這樣的葉楚,阻止了穀雲翼的靠近,而是自己走上來,微微蹲下身,伸出獸爪輕柔的放在葉楚的頭頂,聲音聽上去低沉而又輕緩道:“小丫頭,本祖宗知道你此時十分難以接受,但本祖宗需要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確是要有一個這樣的心理準備。隻是,有一點你說的很正確,那就是你父親是被你祖母抱回來的,以你祖母的身份,是根本沒有資格接觸到聖靈族人的。你可還有其他的線索?比如說,你祖母生前可有什麼神奇的機遇?或者是她說過一些讓人覺得十分深奧難懂的話?”
葉楚知道,赤焰鼠和穀雲翼現在是相當於在幫她探查父親的真實身份,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若是想要完成父親的心願,最好還是乖乖配合他們為好。
所以,她實話實說道:“我剛才告訴你們的還是我母親生前同我說的,實不相瞞,有關於我祖母的記憶,我知道的真的很少;隻是偶爾聽人說起過她,說她是個十分聰慧的女子,不僅能力顯著,就連那一身的靈力和修為也是十分不錯;葉家雖說是晉城的百年世家,但家族若是想要得到延續,就必須要有出色的領導者才行。但是葉家的這一代族長葉楊是個心胸狹隘、能力平平的俗人,在他年輕的時候,若不是有祖母在旁協助,恐怕他連葉家族長的位置都坐不穩;後來祖母去世,葉楊將葉家管理的亂七八糟,好在那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父親就長大成人,肩負起了葉家的一切責任。但,葉楊隨後知道父親並非他親生,就設計手段不顧多年來的父子之情害死了父親。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想必不用我再多說,你們也能猜到了。對我來說,葉家雖對我有養育之恩,但是卻也對我有殺父之仇,當初在晉城我鬨的血雨腥風、人心惶惶,不過是為了給父親和給我們一家討回一個公道而已;在我大仇得報之後,那裡自然不會成為我的歸宿,所以我就帶著麒麟寶寶離開了晉城。而發生在晉城的事,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願意在今天提起,並且再親口說出那些令我惡心的人的名字。”
看著葉楚在提起那幾個名字時加重的語氣,赤焰鼠不難猜出她對那些人的痛恨;看來真如她所言,若不是今日他們想要調查出她父親的真實身份,那些人名和有關於晉城的回憶,她都不會再提。
赤焰鼠慢慢站直自己肥碩的身軀,高高翹在身後的尾巴也輕輕地晃動著,顯然是在思考著葉楚的話:“看來還真的沒辦法從你祖母那裡找到突破口,這就有點麻煩了。”
就在時間悄悄流逝,三人都齊齊沉默的時候,葉楚忽然靈光一閃,讓她想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
隻見她立刻站起來,在懷中摸了幾下之後,就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用素布包裹起來的物什;看葉楚如此寶貝這東西,想必定然不是普通之物。
隻見她當著其他二人的麵慢慢的將素布包裹打開,待裡麵的東西露出真容的那一刻,倒是讓赤焰鼠和穀雲翼都驚訝了一下;本以為是什麼寶貝,沒想到卻是一個書冊一般的東西。
葉楚將素布包裹放到一邊,跟著便雙手將手中的書冊送到赤焰鼠麵前,同他說:“父親在生前曾留給我兩件東西,第一個就是我隨身佩戴的短劍銀電,第二個就是這個東西。我小的時候,經常看見父親拿著紙筆在這上麵寫寫畫畫,好像裡麵記載著許多的東西一般,可是直到我長大在得到了這東西之後才發現,裡麵竟是什麼字跡都沒有;我曾經想過許多辦法想要窺探這本書冊裡的內容,可是不管我是放到光源上去看,還是浸泡在油水之中,都無法讓裡麵的內容顯現。”
聽到葉楚這麼說,就連穀雲翼都快步走上來,伸長了脖子看著被赤焰鼠拿在手中的書冊:“我看這書冊像是年代久遠的東西,好像是牛皮所製,但又薄如蟬翼,瞅著十分通透,如此令人眼前一亮的紙張,倒是讓人驚歎。”
就連赤焰鼠這種見多識廣的存在,也在接到葉楚遞上來的書冊之後,連聲歎著說:“的確是令人費解,看這書冊的材質像是十分脆,但拿在手中的感覺卻在告訴本祖宗,恐怕就連刀片都未必能夠輕鬆的將這紙張給裁開吧。”
葉楚道:“這是父親留給我的遺物,對我來說十分珍貴,所以我一直都小心保管著;同時我認為這書冊應該頗為重要,隻是我眼下見識比較少,能力也沒有多大,所以才無法像父親那般看透這裡麵寫的東西吧。”
穀雲翼伸手摸了摸那泛黃的書頁,語氣篤定道:“我敢肯定,這裡麵一定是記載了一些了不起的東西,隻要我們能夠想辦法讓這上麵記載的東西顯現,這裡麵的內容,定會解開我們心頭的諸多問題。隻是老祖宗,這書冊上的字該如何做才能讓其顯現出來呢?阿楚說了,她試過光源和油水,要不要我們再去試一試火?”
赤焰鼠可不會輕易將這東西丟到火堆裡去烤的,萬一這東西經不住火,那豈不是毀了?
所以,在一番思考下來,赤焰鼠露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道:“小丫頭親口說她曾見到她的父親在這上麵寫寫畫畫,那就證明這書頁上一定有記載,隻是這些記載定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法子將其遮掩起來了。我們若是想要看到這書頁上的記載,就要先了解清楚那些字跡是怎麼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