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儀愁眉不展,頭疼道:“前幾日賺得是多,可花銷也大,除了每日用在自己身上的,還要養下人,酒樓的食材用的都是頂好的,每天開銷同流水,哪裡攢的下錢。”
話是這樣說,但大頭還是自己花銷的,想著有了銀子,花起錢來更是大手大腳。
到現在,她也十分不解為何酒樓會虧空。
柳氏求助地看向沈益,“老爺,這可怎麼辦呢?”
沈益輕鬆道:“等微生澹來了,我問他多要兩萬銀錢,不過妙妙,你那酒樓若實在賺不了錢,就關了,至少不虧。”
沈妙儀不肯,“爹,你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將成本下調些,利潤自然大了。”
那頭,去找微生澹的小廝回來了。
“老爺,舅老爺如今住在永安樓呢,有人瞧見他今早同大小姐和大姑爺在一起。”
沈益皺眉,心覺不妙,“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柳氏猜疑道:“桑寧那丫頭,不會是想斷我們的財路,把微生家的錢財給了寧國公府吧?難怪微生澹至今沒來伯府。”
聞言,沈益大怒,“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
沈妙儀也開始上眼藥,“爹,這一大家子還等著開銷呢,若是微生家真不給錢了,我們......”
其意再明顯不過。
沈益揮了揮袖子,決定放下架子,“我親自去趟永安樓。”
他一臉傲色出了府,仿佛是給了微生家多大的榮光。
*
黃昏時。
沈桑寧帶著紫靈去巡視了繡衣閣,順道去了城西私宅。
小廝阿康正在做灑掃,見她來了立馬跪下,“小人阿康,拜見主子。”
他看著好像很開心。
也是,從小在京城長大的人,被買走後,跟著雇主去了人生地不熟的隴西,再次回到京城,是該歡喜的。
沈桑寧明人不說暗話,“我是裴如衍的妻子。”
阿康點頭,“帶我回京的李四大哥同我說了,阿康但憑主人吩咐。”
她直接問道:“當初裴如衍的畫像,你還記得嗎?”
阿康繃不住了,“死也忘不掉。”
他歎一聲,“您是想將那女子找出來嗎?可小人記得,畫像上不像是成年女子,當年世子十六歲,可畫像上的少女瞧著要小好幾歲,如今六年過去,恐是長開了,即便站在小人麵前,小人也未必認得出來。”
沈桑寧之前聽紫靈說,阿康隻是看了一眼就被發賣了。
現在想來,是不是隻看了一眼還未可知。
她不由問道:“當年他發賣你,隻因為你看了畫像?”
阿康重重點頭,悲憤道:“世子愛慕稚女,藏著掖著不叫人知道,卻讓小人知道了,可不得將小人發賣得遠遠嗎!”
稚女......也或許裡頭夾雜了阿康個人的悲憤之情。
沈桑寧正消化著這個信息,突然感覺背後陡升涼意。
正欲扭頭看看,就聽裴如衍的聲音如驚雷般響起——
“夫人在調查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