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寧身後,裴如衍站起了身,輕輕將她撥開,與裴徹對立。
“出去。”
裴如衍冷著臉,沒有半點傷患該有的虛弱。
按照唇瓣發白的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裴徹傷重些。
裴徹不動,似抗議,但最終還是敗在“畏懼兄長”這個習慣上。
他一言不發,悶著臉轉身就走。
此時,裴如衍還不忘警告,“以後不許再對你嫂嫂口出狂言。”
話語一出,裴徹心裡更是涼颼颼的。
他又想反駁,轉身又聽兄長語氣加重——
“還有,動手動腳。”
裴徹想到方才情不自禁摸了大嫂耳垂的事,刹那間變得心虛,這下也不反駁了。
“嗯”了聲,離開。
相比裴徹的憂傷,沈桑寧心頭是暖乎乎的。
畢竟裴如衍為自己出了氣。
“坐下。”此時聽他道。
她順勢坐下。
“抬頭。”
她乖乖仰頭。
裴如衍站在她麵前,微微傾身,指腹覆上她脖頸上的痕跡,“疼嗎?”
沈桑寧搖頭,“你要時刻記得,你才是那個傷患。”
她不提還好,她一提及,對方還真的扯到了傷口。
隻見裴如衍眼角微動,仿佛隱忍著。
沈桑寧趕忙起身,將他扶著躺下,“你快快休息,別操心其他事了。”
她輕輕掀開他衣襟,查看傷勢有無滲血,見無礙,臉色才輕鬆些。
奇怪,傷口沒滲血,他平日挺能忍疼的,怎麼會露出疼痛之色?
她抬頭,再看他哪還有半點不適。
裴如衍躺在榻上,視線緊緊跟隨著她的動作,見她又是掖被子,又是檢查傷口,他唇瓣悄悄抿起。
當她目光掃來,他霎時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