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裡看了起來。
前麵幾頁,講的都是沈桑寧初嫁時所發生的事,無關朝廷大事,隻是想告訴他,她的一切。
“三月嫁入公府,所嫁非人,裴徹愛慕長嫂,對我言語多有譏諷挖苦之意,次日敬茶,裴徹消失無蹤,因沈妙儀換親之故,多受連累,被婆母為難。”
“回門日,得知父親夥同沈妙儀換親,我失望至極,與父親大鬨,被伯府和外祖家所棄,我決意開間酒樓。”
裴如衍看到這裡,不自覺地捏緊了手心。
腦海中適時地想起,回門那次的荔枝。
那次,說教她該大方些,她心中應該很傷心,卻無法言說......
“裴徹每每嘲諷,我冷淡對應,不與之理論,他或許覺得沒意思,不再理會我,日日出門與紈絝相會,喝花酒打馬球。”
裴如衍眉頭緊皺,心臟仿佛被一隻手抓住。
再往下,是他出現了。
“進門多月,卻甚少見到傳聞中的世子,偶然在花園一瞥,驚為天人,他抱著我尋找的白貓,動作溫柔,與傳聞中的冷漠不同,他如冰山上的雪蓮花,身處孤高之境,他亦能以一己之力,化寒為暖,救人於危難之中,一身白衣形如謫仙,與裴徹全然不同。”
“我當時想,如果我嫁的是他,會如何。”
前綴很長,也不知她是不是刻意的。
但,幾句話,真的融化了某人心中冰雪。
這一頁,裴如衍遲遲沒有翻過去,方才還落寞的眉眼中重新亮起了光。
平時一目十行的人,現在一行看了十遍。
此刻,有丫鬟進屋收碗筷,他驀地將冊子闔上,想斥責,又沒斥責,顧自起身朝院外走去。
還是去書房細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