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請客吃飯,不是晚飯也是午膳,總得是正餐。
然而,沈桑寧沒有時間等了,請的早膳。
被請的幾位商賈都不是蠢的,這個節骨眼上尋來,能有什麼好事?
於是有三位推拒了,還有三位念著她的顏麵以及身後寧國公府,還是來了。
畢竟能攀上關係的機會不多,眼下寧國公世子“落難”,花點錢幫一幫,就能產生聯係,換個角度看是樁好事!
沈桑寧穿著厚衣裳,坐在自家酒樓二樓靠窗的位置,與三位老板閒聊著。
起先說的話,都是客套寒暄。
直到一男老板誇“裴夫人巾幗不讓須眉,很有生意頭腦”,這顯然是吹捧的話,沈桑寧一聽,可算讓她找到機會煽情了。
她的雙眸突然帶了些複雜感情,語氣惆悵地憶道:“也就我們自知生意難做,相互之間可以共情,起先我做生意,不論是我爹或是家中姊妹,都不能理解,出門參加宴會,亦有人說,行商低人一等,不體麵。”
“我時而不懂,為何士農工商,商人要排最末,或者說,為何要有這排行,誰排的?都是靠雙手掙錢,怎麼就分貴賤了?”
沈桑寧不滿地傾訴著,雙眸時刻關注著其他幾位老板。
他們紛紛放下了杯子,緩緩流露出他們最真實的情緒——
“原來沈老板與我們一樣啊!”梅老板名下產業涉及頗廣,笑著附和道。
朱老板開始追憶,“哎,都是這麼過來的,我家累世巨富,早先旁支還出了位讀書人,我不知花了多少錢供他,後來他中了舉人,每次伸手都毫無羞愧,仿佛我是該給他錢的,偏他一件事不曾為我做過!”